了,歲月催人老啊。身旁的林決也皺著眉醒了:“外面怎麼了?”
許念用手指把頭髮梳順,猜到:“官兵來了?這麼快?”
“不對,聽著想鐵器的聲音,這麼吵……他們知道訊息了?”林決說道。
“你說他們想帶著東西跑?”許念跑到門前用力砸了兩下,外面一絲回應都沒有,她回頭問道,“這麼快就走了?”
過了大約有一刻鐘,外面的響聲越來越小,轉眼又恢復了寂靜。許念趴在柵欄那兒大喊:“有人嗎?有——人——嗎——”外頭一絲絲回答都沒有,只有迴音在牆壁間反覆作響,看來真的是走了。這麼大的一座礦山,這麼多的煉鍋礦石,說不要就不要了,還真是有勇氣。
天大亮的時候,外頭忽的又吵嚷起來,人群尖叫嘈雜的聲音嗡嗡的鑽進許唸的耳朵裡,她聽見一串腳步聲跟著那個孩子焦急的聲音:“就在裡頭,那個門裡就是!”
林決站起身拍拍衣服上的灰,許念後退一步,鐵門“哐啷”被砸了個坑,又哐哐兩聲,轟然倒地。
外面天光大亮,許念不自在地眯上眼,過了半晌才看清對面穿著官服的官兵,真是厲害,瀘州的常備軍都調來了,絕刀門要跑也不奇怪了。人群最前面還站著個瘦小的孩子,臉色有點兒蒼白,眼睛卻閃亮閃亮的,看著很有精神,像是一隻兔子。
“二位跟我們出去吧。”都頭雖然對女子被抓進來感到很詫異,但還是先領著許念和林決出了牢房。那個孩子跟在一群官兵的身後,過了好半天許念才聽他說道:“我也能去……”
都頭沒聽清他說的什麼,掃了一眼就帶兵離開了。許念和林決只是關了兩天而已,沒什麼大礙,現在還能搭把手幫幫忙。
“走吧!”許念衝他招招手。他飛跑過來,又在離她兩步的地方站住:“我先前不知道你是女子,我還以為你跟我一樣……”
“過來吧!”許念扯過他的手臂,細細的一根,捏著還沒有惠之有肉,“你多大了?叫什麼?家在哪兒?”
孩子望了一眼林決,見林決沒生氣,便任由許念拉著,答道:“我叫蘇廂,我娘說我十二,別人又說我十四,我也不知道到底幾歲。我家在杭州,離這兒……應該很遠吧。”
許念打量了一圈兒,還是十二歲更像真的。
“對了,十七呢?別的孩子呢?”許念又問。
“我帶你們去!”蘇廂掙脫許唸的手,匆匆往前跑去,“十七肯定嚇壞了。”
果然,那個叫十七的孩子正躺在一間瓦房裡,快十一月的天氣,身下就鋪了茅草和一張席子。環顧四周,瓦房房頂不太結實,屋頂還漏風,大門口掛著鐵鎖,半夜裡想找個暖和的地方都出不去。
“十七,你好點兒了嗎?咱們得救了!”蘇廂趴在席子上小聲喊道。
十七睜眼望向門口,鐵鎖被開啟了,一高一矮兩個人站在門口,矮個的走過來蹲在他身邊,不知道說了句什麼,他用力想了想,卻一點兒頭緒也沒有,腦子不太清醒,蘇廂說得救了,大概只是他在做夢吧,於是又閉上眼睡了過去。
☆、護送
許念覺得自己非常有孩子緣。從小惠之就喜歡圍著她轉,現在又多了兩個:蘇廂和向易之,不過許念還是更喜歡管他叫“十七郎”。
蘇廂整個人瘦瘦小小的,他說自己是早產,看著也確實像,脖子和手腳都細得跟麻桿似的,整個人一陣風都能吹倒,只不過他眼睛長得圓,看著倒不覺得虛弱,反而還挺有精神。蘇廂跟堂哥一起被抓進去,他只被安排到伙房去打雜,堂哥比他大五歲,去了沒多久就開始水土不服,過了幾個月才緩過來,前些日子又得了痢疾,大夫給開了幾副藥都不好。後來就直接被扔出去了。
說實話,堂哥被扔出去的時候蘇廂感覺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