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難熬的一關,後山寒冷,入夜就更明顯。這個身體不過是十五歲男孩,一床薄被也不能禦寒。一個人有沒有夜間活動,望著山洞裡漆黑一片,太早睡不著,司齊乾脆點著燈籠,四處轉轉。說不準碰到什麼機關奇遇,月下高人,最好傳授絕世秘籍,百年神功……
司齊正樂淘淘的臆想,鼻尖飄來一股糊味。這大半夜的,誰在後山放火?司齊吹了燈籠,悄悄順著那股味道走去。前面有火光,依稀可見有人在燒東西,司齊再往前挪了挪。
火光照在那人臉上,將那張絕美容顏顯得十分悽美,這張臉化作灰他都認識,正是蘇少時。
“什麼人?”蘇少時很敏銳的望了過來,果真是少年天才,這麼快就發現了他。
司齊從草叢裡站起來,拍乾淨身上的泥土,朝蘇少時走去。
“南溪,你怎麼在這裡。”蘇少時看見來人是南溪,訝異一瞬,隨後又道:“難不成又被師傅罰了。”
司齊點了點頭,拿起籃子的紙錢,也不說話。
“師傅實在是待你太嚴苛。”蘇少時的眸光在橘色的火焰下有些溫柔,他問道:“晚上冷嗎,這霜寒露重,千萬別凍著。”
司齊應景的打了個噴嚏,摸了摸鼻子問道:“師弟是在祭奠親人嗎?”
蘇少時望著他,點了點頭,低聲道:“是我的母親,今日是亡母忌日。”
“南溪,你也一起燒些紙錢吧,她在天上看著,也會更開心一些。”蘇少時語調中流露濃重的悲哀之情:“我不記得她是什麼模樣脾氣,但我知道,她一定會喜歡你。”
“師弟為何這樣說?”司齊語露詫異,從蘇少時以名字稱呼他,他就覺得不對勁,到現在他能十分肯定,蘇少時知道了他倆的關係。
“因為她喜歡孩子。”蘇少時眸光閃動,眼中似乎有淚,“尤其是南溪這樣的孩子。”
“我不是孩子,我是你大師兄!”司齊嚴肅指正道:“小師弟,雖然你比我大兩歲,但輩分不可亂,你要稱呼我為大師兄。”
蘇少時一愣,無奈的看了司齊一眼,笑道:“好,大師兄。”
燒完紙錢後,蘇少時親自把司齊送到山洞,看著石床上的薄被,蘇少時皺了皺眉,又看了周圍簡陋的環境,沒說幾句話就離開。
☆、再見炮灰大師兄
第二日,就有好幾個弟子送來棉被書籍蠟燭燈用具。在午飯時分,司齊也等到翹首以盼的燒雞。
這燒雞顏色金黃,脂香四溢,光是聞著就食指大動,司齊猛地吞了口唾沫,死死的盯著華宴——手上的烤雞。
華宴被他飢、渴的眼神下得後退一步,又覺得有些丟臉,挺著胸脯往前走兩步,揚著燒雞道:“想吃嗎,想吃就來求——”話還沒說完就被司齊撲在地上。
華宴被司齊壓在地上,臉色漲得通紅,齜牙咧嘴道:“我是為什麼給你帶燒雞,真是狼心狗肺。”
“你說什麼?”正在吃燒雞的司齊停在動作,眯著眼睛看向華宴,眼中精光乍起。
華宴咬著下唇,紅著臉道:“我什麼都沒有說,你先從我身上起來,你吃個燒雞,為什麼要騎、在我身上。”
司齊從華宴身上起來,順便抹了把油,咬著肉口齒不清道:“有人落井下石,有人雪中送炭,你這份恩情我不會忘記。”
華宴搓著被司齊抹油的那塊衣裳,哭喪著臉道:“這就是你的報答嗎,弄髒這麼大塊油漬,翠翠肯定要罵我。”
“那你就自己洗。”司齊又掏出塊手帕擦嘴,明顯不是昨日那塊。
“我才不要,我不管,你弄髒的,你的給我洗。”華宴顯然是個行動派,說完就脫下外袍,遞給司齊,“你現在就要給我洗。”
司齊一副‘好啦你贏了,真是無理取鬧’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