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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部分

息地伏在身下人的胸膛間。

沒有人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死寂一般的安靜中,一隻手緩緩抬了起來,握住了皇帝汗溼的肩膀。“。。。阿玄?。。。”

青年沙啞地從喉嚨裡溢位一絲聲音,然後身體微微顫動,就似是要掙扎著起來。

身下的人扶住他的雙肩,極慢極慢地幫他翻過身來,小心地放置在床上,只這幾下動作,皇帝的渾身上下便又出了一層薄汗,仰面躺在柔軟的被褥間,微微喘息。

他頭上的九龍金冠早已斜在一邊,頭髮被汗水凌亂地粘在身上,臉色青白著,強健的胸膛略微起伏,卻還勉強睜著眼,看著身旁的人。“。。。我說過,我不會迫你。”

花玉辰只覺得胸腔裡空空蕩蕩,口鼻發苦,身上冰涼,用手替對方擦額頭上的冷汗,指尖處,微不可察地在顫。“。。。你。。。”

口中只擠出了這一個字,就再也說不出其他。

皇帝看著他,忽然間皺了眉,連一張峻毅的面容也深深皺了起來,勉強做出一個苦笑,道:“師兄,剛才我騙你的。。。還真是疼啊。。。”

花玉辰心中原本亂極,此時見他這個模樣,竟就是小時候每當練功受傷後就會露出的表情,心下猛地一顫,再也想不得別的,只拽起被扔在床頭的褻衣,去給他擦血跡斑斑的下 體。

葉玄忽然抓住了他拿著衣物的手,然後慢慢半撐起上身,道:“。。。給我一個機會。。。師兄,你試一試,可不可以?”

花玉辰被他捉住手腕,近在咫尺的,是一雙亮如寒星的眼。。。剎那間手上一顫,沾滿血跡的雪白衣裳,飄然滑落。

。。。。。。

天光大亮。

皇帝睜開眼,身旁空無一人,唯餘一縷殘留的冷香。

七天已過,那人還是走了。

但有什麼東西,已經與從前不同了。

他相信在某個風朗星疏的夜晚,那人還會出現在他面前,神情溫淡,容顏雋雅……

……乘月而來。

一百一十七。 曇花一現 。。。

《太令居注*冬衍*本記》

。。。景元四年,元蒙汗入京,求以大長公主女。帝允,冊封鎮犀公主,許嫁元蒙。

。。。。。。

京都之中萬人空巷,禁衛執金鞭開道,景帝此次命太子隨隊送嫁,以示鄭重,身後衛隊妝車、馬樂儀仗綿延無際。寧櫟黎身著彩繪鳳衣,於殿前三拜,別過一應皇室眾人,眾妃嬪命婦思及她素日裡性情溫柔平和,人緣甚好,卻自此遠去塞外,怕是終其一生,也再難相見,不禁皆是眼澀心酸,酆熙等三位公主更是早已泣不成聲,淚如雨下,只執手哽咽難言。片刻之後,時辰既至,寧櫟黎轉身登上鑾輿,鼓樂聲中,一應車馬儀仗,緩緩出了宮門。

隊伍一連幾天行路,直到第四日晚間,天空中忽降大雪,葉孤城才下令就地整裝休息,暫時耽擱一晚。

眾人圍出一塊乾淨地方,支帳搭營,燒起篝火,寧櫟黎坐在搭好的華麗大帳中,神色間有些怔怔,只看著手裡捧著的熱茶,聽身旁的長公主說話。

“我兒,木已成舟,如今既是這般,你也就寬了心思,放了手去罷。。。”

長公主神情似是有些憔悴,寧櫟黎見了母親如此,不免強行露出一絲笑容,以手輕握了一下長公主的指尖,道:“母親不必這般。。。我。。。我都知道的。。。女兒不孝,還要帶累得母親如此,這幾日車馬勞頓,母親的身子定然是不適的,還是快回去休息罷,也免得女兒心中不安。。。”

長公主見她言辭懇切,加之自己身上也確實倦乏得很,於是也就起身披了暖裘,又諄諄囑咐了女兒一番,這才搭著隨侍宮人的手,回帳中歇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