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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的少女,平日裡的拘謹一掃而光,趙姬姐妹最先開始。今日雖是落雪,兩人皆是身著紗裙,纖腰嫋嫋,隨著伴和的歌聲,翩然起舞。她們跳的是什麼舞,我看不出來,古人的舞姿和現代有所不同,講究長袖和舞腰,舞態要達到一種柔若無骨的狀態,只見她們動作誇張,極盡身體的柔韌度拉開身腰,翠縷告訴我這種舞蹈叫做巾舞。

我似懂非懂地看著,她望著面前的篝火,興奮地給我講述著。當年高祖喜愛舞蹈,寵妃戚夫人長袖善舞,獨愛做楚舞,所謂楚腰纖細掌中輕。長樂宮中,高祖與她歌舞作樂,戚姬善為翹袖折腰之舞,能歌出塞入塞望歸之曲。

高祖死後,戚夫人被貶永巷,悲痛欲絕,“子為王,母為虜,終日舂薄暮,常與死為伍!相去三千里,當誰使告汝?”

誰又能想到昔日長樂宮中,身輕如燕的嬌弱女子,日後卻被做成人彘淒涼慘死,不得善終。

這便是深宮女子的悲哀,也是這個時代的悲哀,一夫多妾制度,妾的地位和奴婢無二,富貴人家作為炫耀收藏的資本罷了。

想到這裡我不禁打了一個冷戰,不由自主地想到自己,待到芳華不再,公主府還會收養我這樣的閒人麼?翠縷、趙姬和這滿園的女子,都逃脫不掉這樣的命運,也許只有此刻,才能安心享受這般無憂的時光吧…

“瑤歌,該你了。”翠縷推著神遊太虛的我。

“嗯?什麼?”我仍舊盯著簇簇跳動的火苗。

“李姬當日做長袖舞,絕豔公主府~”她側著臉蛋,笑著嗔道。

長袖舞?我瞪大雙眼看著她,從小就不喜歡舞蹈,老師說我身子骨硬氣,做不來那樣柔美的姿態。

“我不會啊…”小聲向翠縷說道,她卻興沖沖地拉著我,跳上場去。

站到中間,大家都略帶期許地看著我,我尷尬地理著裙裾,一旁的梁公子吹起羌笛,低沉悠遠的笛聲響起,只見翠縷廣袖長揮,身體柔軟地向後傾去,足尖微翹,裙裾在空中勾出花瓣的弧度,纖細的腰肢隨樂擺動,身體玲瓏的曲線畢露,她眼神示意我一起跳。

我只好硬著頭皮,學著翠縷的姿態,好在我樂感不錯,動作也算協調。長袖輕揮,足尖踏雪,青絲絛絛垂下,身體似乎融入到了優美的音樂中,不自主地舞動著。

天空中飄下點點雪花,篝火熊熊燃燒,映著我倆搖曳的身姿。彷彿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迴雪。

一曲歌畢,我收回舞步,梁公子在對面柔柔地望著我,手執羌笛,讚許地微笑。

夜風寒涼,我以身體不適先告辭了,獨自往回走,可是腳步卻不聽使喚。白雪映著月光,明晃晃地一片,府內掌燈已久,路上偶爾有婢女經過,俯仰間,才發覺竟來到了馬場。

空無一人的場中落滿了積雪,推開木欄,風雪寂靜,我失神地望著前方,寒風將冷氣灌進我的鼻腔,重重地咳了起來,蹲在地上直不起身子。

一雙大手撫上我的頭髮,我咳得淚眼朦朧,直起脖子便看到梁公子站在身後。

“趕快回去罷。”他將我拉起,拍去我頭頂的落雪。

我身子還沒站穩,腰上一緊,竟是被人從後攔住。

23

23、彼何人哉予霓裳——脈脈 。。。

我驚慌地回頭,卻碰上身後人的下巴。

“有勞閣下護送她回京。”清澈的聲音沒有溫度地傳來,在這冰天雪地中令人發寒。我被人拖著走了出去,梁公子伸手擋住我,對峙片刻,他無奈地垂下手,看不清表情。

“你放開我,我要回去!”

“生病了還亂跑。”霍去病第一次這樣粗魯地拽著我,我扭過頭,只能看到他長長的睫羽和緊抿的薄唇。

我使勁掙扎,他卻牢牢地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