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中的最後一道口子,黃河天險更是最後的防禦帶。哪怕後世抗戰時期,晉綏軍以及西北軍能抵擋住日本人的進攻,風陵渡可是幫了不少忙。從風陵渡,再到中條山,為了扼守黃河天險,定****組成了一道嚴密的封鎖線。中條山綿延百里,山上丘陵起伏,山路狹窄。中條山是典型的陝北地貌,大山之上黃土覆蓋,除了一些草,有些光禿禿的,這與其他的山還不一樣,所以鎮守中條山成了一個艱難的任務。來到風雷鎮之後,趙有恭就在中條山加派了兵力,來自後世的他比任何人都明白中條山的重要性,中條山地勢複雜,山中道路四通八達,大家不知道,但不代表中條山沒有通往風陵渡的小路,只要有一絲鬆懈,敵人就有可能在中條山取得突破。
拓跋輕雲託著下巴有些呆呆的看著眼前的沙盤,對於駐守中條山,她個人是沒什麼意見的,她從小在山裡長大,後來領著人在山中與西夏兵馬周旋,可以說沒有人比她更合適指揮山中作戰了。可是,中條山真的很特殊,山上光禿禿的,沒有山林遮擋,道路複雜,輜重難以運進去,所以駐守中條山,可不是那麼容易的。夜深人靜,屋外突然有腳步聲響起,來的卻是拓跋輕雲的親兵,那親兵在拓跋輕雲耳邊說了幾句,便見拓跋輕雲臉色大變,猶豫了一下,著急忙慌的離開了屋子。
來到指揮所的時候,發現所有守衛都被支到了外邊,趙有恭獨自一個人坐在方桌旁,三娘和木婉清遠遠地望著。走到二女身旁,拓跋輕雲有些焦急的問道,“什麼時候的事情?”
拓跋輕雲一聽說四郎出事兒了,心裡便是咯噔一下,作為秦王府的女人。如何不知道四郎的重要性?自己的男人太寵愛這個孩子了。一部分是因為深深的愧疚。另一部分是因為他對朱璉的愛。本來就對四郎懷有深深的愧疚,再加上身體一直沒好利索,如今出了這種事,他還能撐得住麼?有些事情他能撐得住,有些事情是撐不住的,是誰害了四郎,真的是玉蟾奴麼?不,他一定不會這麼認為的。因為玉蟾奴是他趙有恭的女人,也是他做主領進太極宮的。他可以做到對一切事情灑脫,柴可言佔據洛陽,推著親生兒子相互仇殺的時候,他可以一笑而過,當女真兵圍長春州,覆滅在即的時候,他依舊可以撐著不倒下去,可是這次,他撐不住了。
三娘有些心疼的看著遠處的趙有恭。苦笑著回道,“昨天的事情。自從聽到四郎的訊息後,官人就這樣了,什麼話也不說,飯也沒吃。我們實在沒辦法了,才將你喊回來。”
拓跋輕雲心頭一陣苦笑,連木娘子都沒辦法,她拓跋輕雲能行麼?不過她還是點點頭嘆道,“姑且試試吧,只要能讓他熬過去就行,這個時候可不能垮了,否則,這關中的天就要變了。”
身處軍中,拓跋輕雲對定****的處境一清二楚,從京畿路到黃河沿岸,可以說定****一直在堅強的防守著,能在這種劣勢的情況下,頂住強大的壓力,不讓柴氏前進一步,靠的就是一口氣,若是趙有恭出事,這口氣也就洩了。走到方桌旁,看到趙有恭面容頹廢,原本銳利的眸子也沒了光彩,臉上帶著病態的蒼白,拓跋輕雲慌了,真的慌了,難道這個男人真的要垮了麼?忘不了當年第一次見面的場景,他是那樣的玩世不恭,當時他領著四姐兒趙福金站在峽谷之中,好像鄙視天下一切人。這麼一路走來,經歷了多少風風雨雨,好不容易熬過來了,為什麼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事兒?蹲下身子,拓跋輕雲攥住趙有恭的手,想要給他一些力量,“官人,相信我,四郎不會有事兒的。”
“是輕雲啊,呵呵,莫說了,都怪我啊,我不是一個好父親。四郎從出生到現在,我才看過他幾眼,現在卻因我而死,我就算擁有天下又如何,我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失敗者,或許,從一開始我就不該走這一條路,害了自己,害了家人”說著話,眼裡湧動著無力地淚光,當四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