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就到家啦!要是還覺得哪裡不舒服,只管叫我,我停下車讓你歇一歇。”
馬車顛顛地向前走著,朱翰之透過車前的布簾,隱隱可以看見明鸞在車廂外滿頭大汗地操縱馬車的情形,不由得低頭微微一笑,看了看手中的甘蔗,咬了一口,差點沒嘣了牙,他連忙捂住嘴,看了明鸞的背影一眼,小心地嚼著,待甘甜直沁入心肺,他才又露出了笑容。
他一口氣把甘蔗都嚼完了,便倒在車廂裡伸展著四肢,感到微風從車窗外吹進來,讓人昏昏欲睡。他也就真的睡著了。
等到明鸞將馬車駛至象牙山腳時,他還在呼呼大睡。明鸞看了看天色,再看看車裡的情形,發了一會兒愁,便決定叫他起來。
她爬到車廂內,想要推他一把,眼角卻瞥見他臉上的疤痕有些異狀,好象有個小角翹了起來,彷彿掉皮似的,只是顏色有些古怪。她心裡想著,便仲出了手,輕輕碰上了那一小塊疤皮。
第六十六章 誤會
明鸞的手才碰到那塊疤皮,只輕輕一觸,便被人抓住了手。
她有些驚訝地對上朱翰之的雙眸,只覺得對方的眼神中透著極重的警惕與防備,甚至帶著一絲兇光,便有些訕訕地:“我見你臉上的疤好象在掉皮,才多事想看看是怎麼回事,對不起啊。”
朱翰之只是在半睡半醒間察覺到有人接近,不等他反應過來那是誰,心底的警惕便已促使他抓住了來人的手,此刻他已經完全清醒過來了,反而冒出了一身冷汗,連忙撐著坐起來,有些不自在地說:“我也是睡迷糊了。”忽然發現自己還在握著對方的手,溫溫熱熱的,他知道應該放開了,可不知怎的,卻又覺得有些捨不得。
就在他猶豫間,明鸞已經自行要把手抽回來了,起初她沒使力,卻發現抽不動,便看了朱翰之一眼,朱翰之似乎在發呆,盯著她的手不放,她心裡覺得有些莫名,便加了三分力氣再抽了一次,這一次大概是驚醒了朱翰之,他抬頭向她看來,兩眼相對,忽然鬆開了手,明鸞就順利將手收了回來。
不知為什麼,這個小片段讓明鸞覺得有些怪怪的,她忽然覺得車廂裡有些悶熱,清咳兩聲,不自在地換了個坐姿,她才勉強笑道:“真對不起,因為已經回到山腳下了,天色又有些晚,中午你睡過去了,沒吃午飯,所以……雖然你睡得很香,但我怕你餓著了,才想著把你叫起來的,你要是還想繼續睡,不如回家睡去?”
朱翰之的表情也有些僵硬:“啊……不用,睡了半天。再睡就睡不著了……”他略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頭髮,仿若不經意地問:“其實現在天色還早嘛,你不必趕著回家去。不如上山去涼快涼快?”
明鸞的視線在往旁邊飄:“算了,以後再說吧,你中暑了。應該多喝點茶水,好好休息。你那些隨從都在山上嗎?讓他們給你弄點消暑藥吃吃——”頓了頓。“你們應該有吧?要是沒有,叫個人上我們家拿去?”
朱翰之低頭笑笑:“不用了,我沒事,多歇一歇就好。”
明鸞躊躇了一下,又小聲問:“你的傷疤開始掉皮了,是不是意味著很快就會好了?平日也沒見你擦過藥……”
朱翰之摸了摸額角,方才他感覺到了明鸞指尖的溫熱。因此知道她摸的就是這個地方。果然,有一塊疤皮翹了起來。想想今日天氣本就炎熱,他又駕車飛奔了好長一段距離,頭上、身上都是汗呢,加上為了迴避郭釗,他捂著頭臉躲進車廂內,興許就是這樣才導致了那塊“疤痕”的鬆動。他轉頭看了明鸞一眼,心底在猶豫:是坦白相告好呢?還是繼續隱瞞下去?
這似乎是個難以抉擇的問題。以章家人對自己的愛護之心,他本該將真相坦白相告,但對章家人來說。太孫朱文至同樣是他們所關愛的晚輩,朱翰之無法斷定自己兄弟二人在章家人心目中究竟誰輕誰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