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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鄉下大夫,日子倒也過得。”

若是個瘸子,那就對不上號了。

衡王對郭釗的話只是半信半疑,便笑了笑:“那還真可惜。”又問:“其他人呢?”

“大多數都回鄉了,至於近況如何,倒是不清楚。”郭釗知道事關重大,也不敢把話說死,“若殿下實在想見他們,在下回頭就命人去打聽他們的住處,再召他們入京,可好?”

“那我就等你的訊息了。”衡王向安慶長公主草草行了一禮,便繞過他們離開。安慶長公主不由得訥悶:“允熞這是怎麼了?好不容易脫險歸來,也不去皇上靈前哭喪,便沒頭沒腦的問了我這些話。”

郭釗心情沉重,想了想,問:“師母,先生收的那些人,雖然大多在先生過世後遣散了,但也有不少人因各種緣故滯留在京。因師母不喜,弟子也就沒有過問他們的生計,不知道會不會惹出什麼亂子來。”

“會惹出什麼亂子?”安慶長公主問,“我早說那些人身上江湖氣太重,不是良善之輩,偏駙馬堅持要留下他們,說哪怕是白養著呢,也比放他們出去惹事強。我拗不過駙馬,也就由得他去了,等他去世,我一個寡婦,留著這些人就是禍根,才會叫你都打發了。你那時不是說,大多數人都回鄉了麼?剩下的幾個也由越王府接過去照顧了。難道他們還敢打著駙馬府的名義在外生事不成?又是因什麼事惹了衡王?”

郭釗再次遲疑:“弟子請師母示下,是不是把那些人的去處如實告知衡王殿下?如果他們真的惹惱了衡王,也是越王府的事,免得牽扯到師母身上來。”

安慶長公主皺了皺眉頭:“你方才不說,這會子倒問我?罷了,一點小事,沒必要宣揚得人盡皆知,當日越王本是一番好意,想著替駙馬照顧那些殘疾之人,若是他們在外頭惹了事,那也是他們不好,何必損了越王與衡王的兄弟情份?若是衡王再問,你就說不知道他們的下落好了。”

郭釗心下暗歎,苦口婆心再勸:“師母,衡王殿下會在這時候不合時宜地問起那些人,想必自有緣故,我們不知內情,還是不要隱瞞的好。衡王與新君乃是同胞兄弟,便是有些口角,也沒什麼要緊。可若讓衡王殿下誤會了師母,豈不是傷了師母在皇后娘娘跟前的體面?”

安慶長公主正色打量了他一眼,良久,方才淡淡地問:“釗兒,你是不是話裡有話?”

郭釗一驚,連忙跪下:“弟子不敢。”

安慶長公主嘆了口氣:“罷了,我知道你是為我著想,但有許多事不清不楚地,若是坦白說出來,反倒引得他們兄弟生隙,還不如不說。至於皇嫂,她素知我的為人,不會誤會的,你若不放心,一會兒我跟她打聲招呼就行了。方才哭了許久,我已經累了,實在無力再撐下去,先找個地方休息吧。”

郭釗張了張嘴,想要再勸,但見安慶長公主面露倦容,又覺得慚愧不已,不敢再多說什麼,連忙叫上侍女,侍候她往附近的宮室走去。

且不說衡王到了大行皇帝靈前如何與新君及幼弟相見,兄弟三人又生出什麼嫌隙,國喪的訊息很快就傳開了,沒多久就傳到了流放在外的章家人耳朵裡。

章家一行人此時已經到達了江寧,就在江邊一處小小的驛站落腳。聽押解的差役說,是要在這裡換船。剛一進驛站,就聽說了皇帝賓天的訊息。

明鸞想起離開南京城時遠遠聽見的那陣鐘響,以及當時章寂等人滿面是淚朝著京城方向叩拜的情形,便知道皇帝是真的死了,而且就死在他們一家離京的時候,心中不由得嘆息不已。

如果皇帝沒死,還能指望他有朝一日病情好轉,重掌朝政,把章家撈回去,但他居然死了,也就等於章家再沒了指望。看越王與馮家居然對章家做得這麼絕,好好的侯爺都象普通重犯一樣刺了字,就知道他們已經佔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