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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上有些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感染,您能替我診一診嗎?”

章寂章放皆大驚失色:“什麼?”大夫倒還淡定,畢竟這內院滿是天花病人,再傳染一人也不是不可能的:“都有些什麼症狀呢?”同時伸出手替她把脈。

明鸞答道:“頭痛,時不時會覺得頭暈,身上總覺得累,手腳也沒什麼力氣,明明昨晚睡得梃早的,可今早起來還是覺得昏沉沉的,不想起來。”

大夫皺皺眉,放開她的手腕:“可有用藥?”

明鸞從袖子裡掏出個小紙包開啟,裡面是周合拿來的治傷風藥丸的其中一顆:“就是這種藥,昨晚上吃了一顆,今早上又吃了一顆。我又用您昨日開的藥汁子洗過兩次澡,還有您開的防治時疫的藥,我也喝了兩碗。從今早到現在,我一共喝了六碗溫開水,發過兩次汗,還多添了衣裳。”

大夫接過藥聞了聞,神色放緩了些:“三小 姐先前可曾得過病?連著兩次都是風寒之症吧?而且病情不輕。”

明鸞有些詫異:“您怎麼知道的?七月裡我確實大病過一場,就是感染了風寒,養了好久呢,直到家裡出事時都沒斷根。前些日子在路上我又病了一回,吃了丸藥,過一晚上也就沒什麼了。”

“這就是了。”大夫嘆道,“三小 姐第一回病重,病根未去,因此稍有不適,便引發第二次風寒,只是小 姐吃了藥,強行壓了下去,直到近來連日辛勞,才致使病情再次復發。這一回若是再不好生休養,只怕會一發不可收拾。”他回頭對章寂道:“府上人手短缺,令孫女孝順,只是她年紀太小,常常勞累,只會損傷筋骨,還當惜身才是。”

章寂臉上略帶愧色:“是我們這些做長輩的疏忽了。”看向明鸞,目光中不禁帶上了幾分憐惜與嗔怪:“既覺得身子不適,為何還要死撐著?萬一連你也病倒了,叫你父母怎麼辦?” 明鸞低下頭沒說話。

大夫笑了:“不妨,晚生再開一個方子。”頓了頓,“此時令孫女身子虛弱,還當與眾人隔離開來細細靜養才是,再受勞累,只怕不好。”

章放臉色有些古怪:“莫非……這也是會過人的?”

大夫看了他一眼:“風寒之症本就會過人。”

章放欲言又止,看向明鸞,竟有些不忍之色。

明鸞覺得他神色古怪,但這時大夫又回屋裡開方子了,她顧不上這麼多,便跟了上去。不久方子開好,藥也配好了,她要拿去煮,卻被章寂攔住,命她到右耳房去休息,煮藥的事交給別人就好。

明鸞去了耳房躺下,心中暗自慶幸,只要不是天花就行了,但為了以後的身體著想,她一定要好好養病。再怎麼說,這個身體才七歲呢!

她晚上吃了藥睡下,只當明早起來就能好了,不料這一睡,便昏昏沉沉地,竟一睡不起!她只覺得身上時冷時熱的,身邊還有女人在低聲哭泣,偶爾會出現男人憤怒罵人的聲音,到得後來,這些聲音全都消失了,卻又有人給她喂藥和粥水。她很想清醒過來睜開眼睛,眼皮子卻彷彿粘住了似的,無論怎麼使勁兒也睜不開來。再後來……再後來她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她好象睡了一個長長的覺似的,一覺囘醒來,全身酸囘軟無力。她睜開雙眼,張望四周,發現天好象已經亮了,門外隱隱傳來了哭聲。

“鸞丫頭,鸞丫頭?”陳氏面帶驚喜地出現在她視野中,“醒了麼?謝天謝地,你已經昏過去三日了!”

“三日?”她問出聲,覺得喉嚨乾啞,聲音弱得幾乎聽不見。

“足足三日!”陳氏哽咽道,“若不是大夫明言你真不是患了天花,母親真不知該如何熬下來!”她伸手輕撫明鸞的臉頰,“好孩子,往日都是母親錯了,你就原諒我吧,再不要這樣嚇我了……”

第四十六章 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