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兒過來,也是提醒我們的意思。若他們為璋哥兒看中的女孩兒當真是好的也就罷了,可若真是好的,他們又怎會便宜了璋哥兒?倒不如趁著他們只是微微露出點意思,還不曾說準,趁早兒替璋哥兒定下的好。往日卻是妾身耽誤了他,若不是妾身總嫌本地好人家的女兒配不上璋哥兒,也不會害得他至今還不曾定親。”
柳同知嘆道:“兒女婚姻大事,關係到他們一輩子,太太是慈母,自然不忍心草草行事。其實你也不必太心急,哥兒總是我們這邊的,他來了,只管讓他留下,尋些事兒拖著他。璋哥兒畢竟是我們嫡長子,給他挑媳婦不能太草率了,總要給他選個合適的才好。若是德慶本地沒有,別處也使得。肇慶、廣州,我也許要升遷了,到時候又是一番忙亂,自然有理由搪塞本家的人。”
柳太太聞言又驚又喜:“老爺說的是真的?你要升遷了?!”
柳同知微微笑道:“聽著風聲是如此,但幾時才能升卻還不知道。我這幾年在德慶也算有些政績,連廣州的幾位大人都曾聽說呢。這一回好象是廣州那邊促成的。”
“阿彌陀佛!”柳太太真恨不得叩謝上天,“暗示了本家幾年,誰也不肯拉老爺一把,如今難得老爺有這樣的機緣,總算可以揚眉吐氣了。我明日就去寺裡上香,祈求老爺此番升遷順順利利!”
且不說柳同知夫妻如何拜佛,如何暗中慶賀,第二日傍晚時,明鸞剛剛洗完碗,便瞧見金花嬸在門外晃,忙笑著迎上去:“嬸孃今日不是進城去了麼?怎麼有空過來?”
金花嬸豎起食指噓了一聲,探頭望望院內,小聲問:“你們家二房那幾位不在吧?”
明鸞有些莫名其妙:“當然在啊,二伯孃去了菜地,二姐姐在房間裡,您是找她們有事嗎?”
金花嬸拉她出門,看一眼院內,再看一眼外頭無人經過,才壓低聲音道:“你們家不是一向與沈家人不和麼?小心著些。我今日去柳太太那裡給她閨女量尺寸做冬衣,聽她家王婆子說,沈家那姐兒好象在柳太太跟前說了你二姐的閒話呢。”
明鸞心下一凜:“您可知道她說了些什麼?!”
金花嬸猶豫了一下,才道:“詳情我也不清楚,只不知何故,柳太太問起你二姐可曾定了親事,沈家的姐兒說你二姐已經有人家了,是什麼國公府的表哥,還說你二姐跟他有情。我是不知道什麼國公府的,但好好的說一個小姑娘家與別的男子有情,那不是往人頭上潑髒水麼?!”
明鸞吃了一驚,冷哼:“她這是發什麼神經?一日不說人閒話就不舒服是不是?!還有臉說自己是大家閨秀呢!”金花嬸忙問:“怎麼?這事果然不是真的?”
明鸞正要回答,卻聽得身後傳來宮氏的聲音,一轉頭,卻是宮氏提著水桶,咬牙切齒地站在那裡。
宮氏丟開桶,上前盯著金花嬸問:“你再給我說一遍,沈丫頭都編排我閨女什麼了?!”
第三十二章 晦氣
宮氏聽完金花嬸所言,臉色黑得能滴出墨汁子來。金花見了,有些不安:“章二家的,你生氣歸生氣,可別胡亂跟人說去。這事兒我是從柳家王婆子那裡打聽來的,她也是從別人口裡打聽到的。那些做官的人家,最是講究規矩,若是知道家裡的下人將這些內院的閒言碎語傳到外頭去,斷不能輕饒。我可沒打算害了別人啊!”
宮氏冷笑道:“你放心,冤有頭債有主,我自不會與旁人計較!”
金花嬸卻半信半疑,只是見著章家人都陰沉著臉,知道自己不適合再留下來了,隨便說了兩句場面話,便匆匆告辭。
她一走,宮氏就挽了袖子往沈氏住的小屋那邊衝,隔了三丈遠就能聽到其大聲咒罵的聲音,沈氏開始時還插了兩句話,到後來完全沒聲音了。
章寂聽得心煩,瞥了陳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