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明鸞是章敬侄女,而覺得她是個忠誠可靠的人選。朱翰之覺得,自己的前路上並沒有太多的障礙,唯一要擔心的也就是章家長輩們的意思罷了。如今明鸞守著孝,他不好開口,只能向章寂暗示一下,然後靜靜等待三年後。
章寂與朱翰之各懷心事,都沉默了下來,讓明鸞察覺到有幾分不對勁。她忍不住打破了沉默:“燕王和太孫祭祖遇到祥瑞的事,應該很快就能傳到京城了吧?不知道建文帝會有什麼反應?”
朱翰之回過神來。忙笑道:“他一定要氣死了!這幾天他就忙著精算馮家的黨羽,又命人追蹤二皇子與馮家人的下落,哪裡還顧得上鳳陽那邊的訊息?他大概還以為自己派出去的大將一定會把燕王大軍擋住的,哪裡想到底下的人已經拆了他的後臺?”
明鸞聽得疑惑:“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指……那個將軍的大舅子被建文砍了頭嗎?”
朱翰之微微一笑:“那是我們的人動的手腳。建文帝當日下令時,吩咐手下的人,將馮家滿門斬立決,若有人阻攔,就視作同夥殺無赦。傳旨的人可沒替他客氣。但凡是馮家住的那條街裡,與他家關係密切又替他家做過走狗的,通通沒落下,當中不但有徐州守將的大舅子。還有好些個其他武將的親戚呢。加上這幾日京城裡風聲鶴唳,無論文武大臣,只要跟馮家沾上邊的,都無一倖免,通通被下了詔獄。若是建文帝神智還清醒,興許就能想到此時對這些可以替他打江山的武將需以安撫為佳,但他正在氣頭上,身邊又沒人提醒他,等他發現時。黃花菜都涼了。”
明鸞恍然大悟,笑道:“建文帝真糊塗,若他是個聰明人,就不該在這時候跟馮家鬧翻,無論馮家做了什麼,他們都不會坐視燕王大軍順利南下的。就該讓他們出力去打仗,等把燕王打退了。他們的人也死得差不多了,到時候才好收攏權利呢。他居然現在就跟馮家撕破臉,對依附馮家的人又趕盡殺絕,那不是自斷臂膀嗎?”
朱翰之撫掌笑道:“三表妹真真聰慧!我瞧你比建文帝要明白多了,那昏君真真無用,居然還輸給咱們三表妹了。”
明鸞白了他一眼,雖然心知他這是在說笑,不過是討好自己罷了。但心裡仍然感到很高興。
章寂心中更鬱悶了,重重地咳了一聲,瞥向朱翰之:“殿下也別太大意了。那建文帝不過是一時氣頭上,沒提防罷了,若你手下有人在他身邊做手腳,需得小心他醒過神來後。會發現真相,反折了你的人手。還有一點,朝中也不是沒有明眼人,建文帝也許聽不進大臣們的諫言,但有一個人的話他卻是不會不聽的。”
朱翰之淡淡一笑:“姨祖父指的是太后麼?這點不必擔心,先前燕王叔在徐州散佈謠言,指建文弒兄逼父時,就曾提過先帝臨終前曾有意立衡王為儲,這段時間以來,類似的傳言我也讓人在京城內外散佈過了,還順手嫁禍到衡王府與徐王府頭上。建文早就猜疑兩個同胞弟弟有異心了,太后心疼小兒子們,曾經勸過他幾回,母子倆不歡而散。如今就算太后前去提醒,建文也未必會領情,反而會生出猜忌之心來。”
章寂嘆道:“你倒是想得周到。”
朱翰之冷哼:“若不叫他眾叛親離,成了孤家寡人再慘死,怎洩我心頭之恨?!”
明鸞有些擔心地看著他,也顧不得先前的想法,悄悄扯了扯他的袖角。朱翰之放緩了神色,轉頭看他,溫柔一笑。
章寂端起茶碗,盯著水裡的茶梗,暗暗嘆了口氣,緩聲提醒:“雖說如此,到底行事小心為上。你可不能為了報仇,便將自己置於險境之中。若你有個萬一,別說你哥哥和叔叔了,哪怕是我們這些長輩、兄弟姐妹們,也要為你傷心難過的。”
朱翰之看向他,有些感動:“是,姨祖父放心,我絕不會輕率行事的。”
太孫與燕王於鳳陽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