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門的媳婦,對這種狀況也是手足無措,只能放棄推銷那個族女,也不等見過皇后之後,再去探望石美人了,當下便順著婆婆的口風,向皇后請求告退。
皇后目的已經達成,也就順水推舟接受了她們的請求,放她們離去了,但對於其他女眷們,尤其是來自孃家的幾位夫人與小姐,則開口留她們在宮中用膳——此時已近午時,正是用膳的時候。
這是難得的體面,她們自然應允,也指望著膳後能再私下見皇后一面,說些體己話。而其他幾位同獲此殊榮的夫人小姐們,也有些浮躁不安地聽從安排退了下去。常家女眷因為新到京城,皇后多問了幾句他們家安頓得如何,又賞了許多物件,才讓她們退下用膳。午膳是擺在別處的。
最後剩下章家女眷們,皇后忽然換上了親切的笑容,從鳳座上走下來,拉起了明鸞的手:“方才人多,不方便說話,有些怠慢了,望妹妹別見怪。”
明鸞怔了一怔,有些沒反應過來。
皇后卻笑道:“旁人不知內情,倒也罷了,咱們卻是心知肚明的,遲早要成了一家人,正該多親近親近才是。妹妹小時候在京中時,本宮也曾隨家人去過侯府做客,只是那時候還小,許多事已不記得了,如今想來,本宮就常覺後悔,若早知道你我有這樣的緣份,當時就該多來往了!”
明鸞乾笑一聲,有些摸不準這位皇后的用意:她是真知道“內情”的嗎?
陳氏在旁也有些手足無措,倒是元鳳很快反應了過來:“皇后娘娘,舍妹有些靦腆,正不好意思呢。事情又不曾明白定下,叫她如何回答娘娘呢?”
皇后掩口笑了,正要說話,方才那來回話的女官忽地又過來了:“娘娘,沈氏女正在外頭鬧著不肯走呢!她說要再見一次皇上。”
皇后收了笑容,冷淡地道:“她說要見,本宮就讓她見了,如今又要再見,當皇上是什麼?方才不是早就把話說清楚了麼?押了她出去!”
女官領命下去了,明鸞便聽得外間傳來沈昭容叫嚷的聲音,但很快就被人捂住了嘴,動靜迅速遠離,顯然已經被拖了出去。
皇后這才重新換上笑容,對明鸞道:“說來也是委屈了妹妹,二叔真是個沒成算的,這樣的大事,早該說出來,讓我們也高興高興,偏等到他記起要跟他哥哥說了,妹妹的令尊又去世了,許多話都不好告訴人,鬧得如今,本宮要與妹妹說兩句體己話,還要舀了旁人來做幌子。”
咦?其他人都是幌子嗎?難道那納妃的風聲是假的?不能吧?
明鸞舀不準皇后的心意,也不過是順著她的口風虛應著,心裡想的卻是這位主兒算是燕王派到皇帝朱文至身邊的無間道,只是不知道她此刻心意是否有所改變?看她今日略嫌強勢的作派,似乎沒有傳聞中那麼好舀捏,李家人對她大概也有幾分防備吧?說起來武陵伯府今日進宮的女眷中,似乎並沒有皇后的母親。這有些不合常理呀!
明鸞腦子裡轉著亂七八糟的念頭,還要分心二用去應付皇后的垂詢,未免顯得有些心不在焉。皇后倒也不見怪,只笑道:“今日本是好日子,大家夥兒都高高興興的,沒想到卻叫小人壞了興趣,實在掃興!只怕皇上也覺得堵心呢!你們且家去,待閒了,只管進宮來說話,不必理會外頭人怎麼說。二叔不在京中,臨走前最不放心的就是你這個未婚妻子,皇上與本宮是他最親的親人,自然要為他照顧好你。若有什麼難處,也只管與我們說。”
明鸞見她說得誠懇,雖不知對方是否真心,但可以猜到至少皇帝是真心的,便也起身鄭重行禮謝過。皇后便命女官送她們去用膳,自己則重新整理了衣飾,往乾清宮去安撫皇帝不提。
明鸞與陳氏、元鳳一起隨女官往東側殿方向走,心裡還在猜想皇后的真實想法,揣度她是否會對燕王的大計產生影響,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