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真這麼做了,我就親自到金鑾殿上告你父親不孝!”
明鸞忙起身去撫他的胸口,同時給元鳳使眼色:“祖父放心,大伯父當然不會這麼做了,這都是大伯孃自作主張,她在家裡說不上話的,您就放心吧。大姐姐你說是不是?”
元鳳忙不迭點頭:“祖父放心,父親一定不會忘記咱們家和沈家的仇。”
章寂臉色略緩和了些,又冷笑說:“你母親仍舊執迷不悟,可是還打著讓沈昭容做皇后的主意?你替我告訴她,早些死了心!否則,我就把她侄女兒做過的事宣揚得滿京城的人都知道,看沈昭容還有沒有臉去見皇上!”
元鳳有些窘迫,又猶豫了一會兒,才道:“母親不知是聽誰說起外頭的事……知道朝上正議論皇上要立後了,她就犯了糊塗……”
明鸞道:“就算皇上要立後,也輪不到沈昭容。一來,她母親是殺人犯,父親又是從犯,古往今來可從來沒有殺人現刑犯的女兒坐上後位的例子;二來,她母親死了才半年,她還在孝期內呢,她想現在就去選皇后?連妃子都做不成!皇上一向知禮,絕不會犯這種低階錯誤!”
元鳳的臉忽然漲紅了,聲音變得象蚊子哼哼般:“這些話二孃都跟父親說過了,哥哥和我也是這般想的,可是母親……不死心,她還說……若是沈家表妹不行,就讓我去,橫豎當年先帝與悼仁太子也看重我……祖父,這件事無論如何都要您老人家出面才行……”
章寂皺起了眉頭,有些不解:“要我出面做什麼?你是不願意?我倒是沒聽說朝廷下了選秀令的事,你若不願意,那不去應選就行了。皇上也不會因此就生了咱們章家的氣。”
“不是這個……”元鳳吞吞吐吐的,“孫女兒……早就有人家了,父親也無意讓女兒去應選,只是……”
“有人家了?”章寂有些意外,“是哪家?怎麼沒人告訴我?”
“是兩年前訂下的。”元鳳頓了頓,“就是燕王妃的孃家,新封的武陵伯李家的嫡長孫李玖……”
章寂愣了愣,猛地睜大了眼,忽然好象明白了什麼。
第三十八章 安撫
元鳳見章寂臉色大變,有些疑惑:“祖父,您怎麼了?”
章寂直盯著她,手上青筋直冒,卻只是緊緊抿著嘴,不說話。
明鸞暗道一聲不好,知道定是他從元鳳的話裡發現了端倪,察覺到章敬已經投向燕王一派了。想想也對,武陵伯李家是燕王妃李氏的孃家,事實上與李沈氏的夫家算是一族的,李沈氏嫁的那一支乃是嫡支,祖傳的爵位是諸暨伯,但幾代家主都短命,爵位繼承人更換頻繁,傳到李沈氏夫婿這一代,已經只剩下一個伯爵府的虛名,其實爵位早就沒有了。本家尚且如此,更何況是分家?武陵伯那一支,既沒有爵位,又沒有實權,空落個勳貴的名聲,跟嫡支又有些疏遠,當年宮裡想必是看中了這一點,才會將這等人家的女兒嫁給燕王為正妃的。
自從石頭山之變,李家嫡支受連累被流放,其餘族人在京城夾著尾巴做人,只有燕王妃孃家這一支,因燕王還算是個實權王爺,又跟馮家老夫人孃家是姻親,因此在夾縫中求生存,長袖善舞,左右巴結,居然也混出來了,更借了馮家的勢擴大了海上的買賣。京城裡的人只當他們是為馮家等一眾高門大戶掙錢,哪裡想到他們給北平的燕王提供了大筆軍資?因為這一項功勞,在新皇登基後,他們家總算得了個真正的爵位,雖然只是伯爵,卻已經是全族中最顯赫的一支了。隨著嫡支在德慶滅絕,如今武陵伯府儼然成為了李氏家族的新一代領頭羊。
然而,這是最近才發生的事。元鳳的婚約是在兩年前訂下的,當時的李家在京城裡不過是二三等人家,又肩負著臥底的責任,可以說是十分危險的。章敬居然在那時候就給女兒訂下了婚事,膽子倒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