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羞澀,但又覺得父親這話貶低了自己的外祖家,有些難過。
這時,袁氏笑吟吟地拉起她的手道:“說來李家的孝期也快滿了,待我叫人細細備一份中秋節禮,等進了八月就送到李家去,順便打探世子夫人的意思,看什麼時候把李大爺的婚事給辦了。李大爺年紀已經不小,武陵侯聽說近來身體欠佳,總要看著大孫子娶妻生子,開枝散葉,才能放下心呢!”
元鳳臉紅得象要滲出血來似的,羞答答地掙開她的手,低頭轉身跑了。
袁氏抬袖捂口咯咯笑了兩聲,見著她的背影消失,才放下袖口,臉上的笑容已經不見了:“侯爺,妾身有些擔心。在北平時,李家對大姑娘可親熱著呢,三天兩頭地派人來接,李家大爺甚至還會送些小玩意兒來討大姑娘的喜歡。可自從進了京,也就是家裡給三老爺與二太太補辦喪事時,他家有人來過上香,從此再沒人上過咱們家的門。李家大爺也不再捎信過來了。您說,會不會是李家心思有所動搖了?”
章敬嘆了口氣:“我早就有所憂心,只是見李家沒什麼動靜,才覺得自己可能是杞人憂天了。但如今沈家鬧事這等事來,我心裡又沒了底。你也知道,沈家女兒的生母杜氏,當初不僅僅殺了二弟妹,還殺了她小姑子和外甥李雲飛。李雲飛可以說是李氏一族嫡支唯一的子嗣了,他這一死,李家的嫡支就絕了戶。武陵伯那邊雖與嫡支不大和睦,但總歸是一家子,心裡對沈家定是硌應的。原本,鳳兒和李玖這門親事是燕王夫妻做的媒,李家又早就認定了,只要沈家做的事不鬧得滿城風雨,叫李家其餘族人知道了,他家也不會多嘴。可如今沈家人不安份地跳出來,遲早要叫人查出底細來。到時候,就算有燕王和燕王妃的面子,李家也無法壓下眾怒,接受沈家的外孫女兒做嫡長媳啊!”
袁氏聽得一臉驚懼:“那怎麼辦?!雖說這門婚事因為李家的請求,自進京以來就不曾對外宣揚過,可從前在北平認得的那些文臣武將大多是聽說過的!萬一李家退婚,理由又是這樣的……咱們家大姑娘今後還怎麼嫁人吶?!”
章敬皺眉道:“說來這都是沈氏招來的孽!當初我擔心休了她,會連累了文龍元鳳的嫡出名份,又顧慮到今上的臉面,才容忍沈氏以正室身份繼續留在家中,沒想到會後患無窮。早知如此,我就……”就如何。他沒有繼續說下去。
袁氏聰明地沒有接過這個話頭,只是柔聲提出建議:“唯今之計,只能等李家孝期一滿,就立刻去試探他家口風。若能及早完婚,自然最好,如若不然,好歹這門婚事尚未宣揚得滿城皆知,即便退了婚,大姑娘也還能再另找人家。當初知道這門親事的人,多半與咱們家有交情。妾身情願厚著臉皮親自上門一一拜求,也要勸動他們三緘其口,好歹保住大姑娘的名聲!”
章敬聽得大為感動:“難為你了。你一心為這個家,為兩個孩子著想,沈氏還要中傷你,實在是恩將仇報!若她日後膽敢再抵毀你,我定不會輕饒了她!”
袁氏臉一紅,低頭道:“侯爺有這個心。妾身就已經知足了。夫人乃是正室,又是大爺和姑娘的親生母親,侯爺再生夫人的氣。也請看在大爺和姑娘的份上,給她留個體面吧!”
章敬溫柔地握住她的手:“我心裡有數,你就放心吧。說來近段時日我為了外頭的事忙碌,反倒疏忽了家裡,今晚我上你院裡去,你將家裡最近發生的事給我好好說說……”
且不說這天晚上,袁氏是如何跟章敬“說”的,沒過兩日,京城裡就流傳起了沈家的新聞,說沈家姑娘那位死了的母親杜氏。其實不是病死的,而是在嶺南犯了殺人的重罪,被官府砍了頭!因為她殺的有姻親章家的太太,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