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一個危險……”
“等一等!”朱翰之打斷了她的話“你說什麼?”他這一句雖是問句。但顯然沒有讓明鸞回答的意思,他只是低頭在那裡沉思片刻,就彷彿想通了什麼似的,自嘲地笑笑:“這話確實有道理。而且說不定……他已經這麼幹了。”
明鸞訝然:“你說什麼?”
“先前北平大軍南下時,在徐州,皇上和燕王叔不是遇刺了麼?”朱翰之小聲道“那一回皇上受了傷,為了能早日康復,不妨礙大軍日程,曾叫大夫下過猛藥。原想著沒什麼要緊的。但胡四海事後抱怨過幾回,說在徐州當地尋的那個大夫是空有虛名,用的都是虎狼藥,皇上在南邊的時候身體有所虧損,雖養了些時日,底子到底比別人薄些,受不住藥力,恐怕有後患呢。”他笑了笑。“據說那大夫自知罪孽深重,沒兩日就逃走了,至今下落不明。”
明鸞張大了嘴。但很快合了起來:“燕王既然是個殺伐決斷之人,想必不會留下破綻。”頓了頓,她看向朱翰之:“如果皇上真的生不出兒子來,要讓位時,阻力大概也會小些,不過這麼一來,你就危險了。你是皇上親弟弟,萬一到時候有人拿過繼什麼的說事兒,燕王能饒過你?”
朱翰之攤開雙手道:“誰會提過繼呢?就算要過繼,也是從別的藩王子嗣裡挑。你可別忘了,我如今不是皇帝的弟弟,只是個遠支宗室,是仗著些許擁立之功才得了爵位的可憐蟲。燕王叔為何要防著我?”
明鸞哂道:“這話只好拿去哄外人罷了。知道你真實身份的人不少,你就這麼有把握,當他們發現皇帝沒法生孩子時。真不會打上你的主意?要是擔心身份什麼的,大可以把你的孩子放到別的藩王名下,借用別人的名義過繼到皇家。我告訴你,你最好上點心,把這點隱患也給我去掉!”
朱翰之湊近了她:“說得也是,不能讓三表妹擔心,畢竟我的孩子你也有份……”話音未落,就被明鸞一巴掌將臉推開二尺遠:“你敢再說這種話,我就叫你嚐嚐我叫人新打的柴刀!”
朱翰之立時退開三步,乾笑問:“你……你怎麼還叫人打柴刀?”
“瞧你嚇得這慫樣兒!”明鸞輕蔑地哼哼兩聲,“我現在日子過得充實,每天除了陪祖父,陪弟弟們讀書,跟母親、四嬸和二姐她們聊天,學些禮儀規矩啥啥的,還要幫母親打理家務。不過就算是這樣,這一天的時間這麼長,我又不用出門做客,也不必靠繡花女紅打發時間,有了空閒,就叫人做了箭靶,每天練一會兒射箭,再請四叔教我兩套刀法,鍛鍊身體。因為我用一般的大刀總覺得不順手,還是叫人弄了把柴刀來,才耍得高興了。不過我怕弟弟們常來找我,會被那柴刀割傷了,就叫人打了把不開刃的柴刀來。”
原來是不開刃的!
朱翰之鬆了口氣,又重新露出笑臉:“三表妹早說呀,嚇得我……”話未說完,就覺得這種說法顯得自己太過怯懦了,忙又改口:“三表妹想得真周到,我也覺得,姑娘家練刀法什麼的,就是耍來高興的,有個兵器樣子就行,用不著真能傷人……”
明鸞捂嘴偷笑,才嗔道:“你又哄我了。你對上幾個粗壯大漢都未必害怕,哪裡是真的怕了我的三腳貓工夫?我要真拿柴刀砍你,一定會被你連刀都奪了去。你裝模作樣的,不過是為了哄我高興而已。”
朱翰之笑了笑:“不是哄你高興,我是真害怕。要是對上別人,我自然是要使全力把人打倒的,但對上你,我可下不了狠手。但我不下狠手,就得吃虧,一不小心就叫你摞倒了,怎麼能不害怕呢?”
明鸞聽了心裡高興,耳根都熱了,卻又不想跟他繼續拌嘴,便一扭頭,往屋裡去了。朱翰之連忙跟上。
待進了屋,章寂抬頭看見他們,便打趣地笑問:“怎麼?掛了這半日,總算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