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說原諒我們了,否則我們兄妹萬不敢起來。”袁氏嘆了口氣,也不再相勸,只是轉身吩咐人去請了太醫回來給沈氏診治,太醫見了文龍兄妹跪在院中,也有些好奇,但他是慣了在京城世家內宅出入的,知道這些事不該他管,也就沒有吭聲。
不一會兒,章敬趕過來了,見兒女跪在院中,便怒道:“趕緊起來!她故意裝病拿喬,你們又何必糟蹋自己?!她自己做了壞事,人贓俱獲,以為吐口血,裝裝病,就能糊弄過去了麼?!”
文龍低頭羞愧難當,元鳳小聲抽泣著,袁氏從屋裡迅速趕出來,低聲對章敬道:“太醫在屋裡開方子呢,侯爺有氣,暫時忍一忍吧!”又勸文龍與元鳳:“大夫人還沒醒呢,你們想求她什麼,也等她醒了再說。如今還是趕緊進屋裡侍疾要緊!”一句話提醒了文龍與元鳳兄妹,他們趕緊隨她進屋去了。
不一會兒,明鸞跟著陳氏也到了正院,聽說太醫在裡頭,便沒進屋。明鸞見章敬站在屋外,便問他:“大伯父,大伯孃的病情要緊麼?祖父聽說了也很擔心呢。”
章敬笑笑:“不妨事,你只管回去跟老太爺說,讓他老人家安心,你大伯孃這是老毛病了。”又催著她們離開。這事兒說來是長房的醜事,叫別房的人知道了,實在太丟臉,倒顯得他太無能,連齊家都做不到。
明鸞原本還要再問詳細些,陳氏卻很有眼色地拉了她一把。這時袁氏出來了,向她們母女問好,陳氏再問沈氏病情,她便說:“太醫說,是一時氣急攻心,方會如此,只是夫人原本就體弱,如今吐了一回血,怕是要靜養些日子了,而且不能再受氣。”她擔心地看了章敬一眼。
章敬冷哼道:“她能受什麼氣?她不叫別人受氣就不錯了!”又囑咐袁氏:“只管讓她在屋裡養病,多派上幾個可靠的丫頭婆子侍候著,別讓她再鬧事出來。你只管繼續打理家務,照看喜兒,你們倆都不必再過來立規矩,沒得給自己添堵!”說罷甩袖而去,竟不再過問妻子的醫藥等事。
袁氏見狀嘆了口氣,又向陳氏道謝,陳氏微笑道:“這是哪兒的話?都是一家子妯娌,大嫂病了,我們自然要過來探望的。四弟妹也想來,只是她也病得不輕,只好讓我代勞了。既然太醫說了沒有大礙,我就回去向老太爺回話了。等大嫂醒過來,還請姨奶奶替我們說一聲。”袁氏忙應下,柔聲道:“多謝三太太費心了。”
陳氏帶著明鸞離開,待走得遠了,才回來看一眼袁氏的背影。明鸞覺得她的眼神有些奇怪,便問:“怎麼了?”陳氏不答反問:“鸞兒,你可還記得,當初我跟你提過,從前章家還未出事時,我曾經受過幾年家人的冷遇?”
明鸞隱隱記得一些:“啊……好象有這麼一回事。”是受了冤屈,被章敞冷漠以待,又生了病,祖母常氏便讓她搬到偏僻的院子裡住了一年的事吧?記得當時只有沈氏來探望她,卻就是不肯幫她查明真相,還她清白。
陳氏微微一笑:“如今想來,這情形真是眼熟啊……你大伯孃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終日打雁,卻叫雁啄了眼,想算計人,卻反叫人算計了。其實也沒什麼好抱怨的,不過是技不如人罷了。”說完便回頭看女兒:“你的性子,說是精明,其實也天真得很,回頭我得好好教導你一番,省得你日後出了嫁,還象我當初似的,在內宅裡防不住別人的手段,吃了大虧去。”
“啊?”明鸞沒反應過來,不明白事情怎麼牽涉到自己身上去了,哪裡知道自己即將要吃什麼苦頭?
第二十七章 苦勸
“給身份敏感之人送東西,送什麼是最忌諱的?”
“吃的東西最忌諱,還有香料,以及燻過香的衣料。夾棉的東西,或是可以藏東西的物件,等等。”
“那……送什麼最妥當呢?”
“呃……最好是別人做不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