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這樣講,還有人證物證在呢。臨國公與世子被這事兒鬧得焦頭爛額,卻無計可施。
這些流言章家自然也知道,石家父子三人都曾先後來向他求助呢,只是章寂早有準備,不管他們說得天花亂墜,只推說自己病了,不方便管別人家的閒事,他們要是糾纏不清,他就裝著累極了坐著睡過去。他是個老頭子,又一向身體不好,誰也挑剔不了什麼。況且石家人正求著他,即便知道他是故意的,也不敢翻臉,只好按捺住脾氣,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不過他們走後,章寂卻私下對明鸞說:“我就知道會有這種事!他們好蠢的人,明知道外頭已是傳得沸沸揚揚的,還要在家裡大肆追查,一天下來打了幾十個人,聽說還有人打得厲害了,不知幾時要斷氣呢。這不是明擺著告訴人他們心虛麼?!也不知是哪個在背後推波助瀾,要尋他家晦氣!”
明鸞卻想起了石家長孫以及隱在背後的郭釗、曹澤民等人,正疑心會不會是他們在暗地裡搞鬼,章寂就已經想起他們來了:“說來郭釗那群人,上回寫了信來叫我們幫著隱瞞他們的身份,只說是想要護住石家長孫,而石家長孫這回又受了些委屈,難道他們是在為他出氣?”
明鸞張張口,乾笑道:“可這是為什麼呢?石家長孫只是受氣罷了,他平日也沒少受氣,也不見怎麼樣,這回倒鬧大起來。”
章寂聽了也有些遲疑:“確實,這是為什麼呢?若是為了那孩子,萬沒有把他老子和祖父的名聲都壞了的道理。若說他受了委屈,那也該冤有頭,債有主,找上沈丫頭與……”頓了頓,他倒吸一口冷氣:“莫非……他們原就盯上了皇上?!怪不得……那日我們雖在國公府聽到他們小兩口拌嘴的話,也有旁人聽見。但只要你姑祖父他們不傻,就該知道約束家下人等,不許外傳才是,便是要外傳。也不該將皇上攪在裡頭。可沒兩天功夫,這些流言就滿京城皆知了,尋常傳言哪有這般快?還有石家那小子,換作別人,受了這樣大的氣,怎麼也要鬧上一場的,可他除了那日跟沈丫頭吵了幾句。便一直不吭聲,即使有人問他,他也不說沒有,偏擺出一臉欲言又止的神情,反叫人更信傳言是真。我往日只道他是有忌諱,不敢明說,又忍不住氣,如今想來。卻是他故意為之!他果然是馮家的種!郭釗等人也不是好貨!”
章寂越想越覺得不對,猛地站起身:“我要把這事告訴石家去!”
明鸞忙攔住他:“祖父雖是好意,但這事兒我們沒有證據啊!郭釗和曹澤民派到石家長孫身邊的人。我就只認得一個,還被石家攆了,如今又有什麼證據說事情是這些人所為?要是沒證據,石家長孫又喊起冤來,我們該怎麼辦?祖父這些天一直對他家的事敬而遠之,若是這回管了一次,以後可就擺脫不掉了!”
章寂愣了愣,跺腳道:“那也不能眼睜睜看著皇上吃虧啊!”
明鸞便勸他:“要不咱們再觀望觀望?或是私下提醒皇上一聲?如今事情已經鬧大了,石家本身就不乾淨,即使有人在背地裡搗鬼。也不是在瞎傳啊!若不是他們自己做錯在先,別人還能潑他們髒水?”
章寂想到石家父子先後來求自己時的嘴臉,心也涼了,坐倒在榻上,長嘆一聲:“我苦命的妹妹啊——”
章寂還有盤算著什麼時候進宮見駕,提醒一下皇上。燕王就先行動了。他在朝上向皇帝指出,此事必有人在暗中推波助瀾,為的就是破壞皇帝的名譽,但皇帝對小沈氏是絕無私情的,滿朝皆知他為了避嫌,還為她親賜了婚事,而這門婚事也是石家主動求來的,絕沒有皇帝硬逼石家接受的說法。流言會傳得如此荒唐,石家實在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云云。
燕王之舉倒是大出朝臣意外之外,即便是那些疑心他有不臣之心的老臣,也不得不承認燕王的話為皇帝洗脫了嫌疑,維護了皇帝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