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天域基金明面上所要對付的是國際炒家,但實際上應對的卻是那些借出股票的城中富豪。或許這些富豪們還暗地裡做空港股期指,希望能夠藉助炒家之勢,同樣地大賺一筆。
在座的眾人都不是傻子,在略微一思考之後,就明白了過來。
這些人才是天域基金的心腹大患,不,具體來說不止是天域基金的心腹大患,更是香港經濟的心腹大患。
“如此一來,我們所要面臨的並不只是國際炒家,還有那些偷偷出賣香港利益的大富豪們?”任若為的臉色猛然一變,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甚至是和整個市場作對,天呢,這也太可怕了!”
“談不上出賣不出賣!”安德魯倒是不以為然,聳了聳肩後,輕描淡寫地說道,“買多賣空,這不是很正常的商業行為嗎?怎麼就上升到出賣香港利益的高度?”
“你說的沒錯,的確不應該上升到出賣香港利益的高度!”鍾石擺擺手,制止其他人正準備的反駁,“只是他們如此一來,就如同在我們的口袋裡掏錢,這種行為的受害者最終是我們,並不是他們所想的香港政府。”
“上帝啊!”安德魯目瞪口呆,雙手抱頭,誇張地慘叫一聲,“他們怎麼可以這麼做?天呢,這些該死的傢伙,就是徹頭徹尾的小偷!”
安德魯前後不一的表現嚇了其他人一大跳,引得他們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不過在想清楚其中的關節之後,眾人又哈哈大笑起來,原來安德魯是心疼自己的錢,這才有瞭如此一番自相矛盾的表現。
經過安德魯這一番鬧劇般的表現後,鍾石辦公室內的氣氛明顯地緩和了不少,就連鍾石也因為安德魯誇張的表現,臉上浮現出了難得的笑容來。
“只是如此一來,和我們作對的可能是整個市場了!”嬉笑了半天之後,馬家瑞的臉色突然一正,沉聲說道,“就算我們有再多的資金,也要砸在裡面了!恐怕就算安德魯放再多的風聲,中小股民再怎麼支援,我們最後都難以脫身。”
“對!”鍾石一拍桌子,臉色變得異常難看,“就算我們頂得住八月,也頂不住下一次。所以,我們必須要想些辦法。讓政府再做些什麼,相信他們也應該清楚目前的局勢。”
“如果得不到更多的支援,我們最終的下場可能只有一個,就是所有的資金都困在裡面,沒有一點流動資金,前段時間所有的努力都會白忙活。更為嚴重的是,在未來如果港幣真的失守的話,你,你,還包括我在內。所有人的財富都將大幅縮水。”
經過這一番分析後。所有人才體會到事態的嚴重性。從古至今以來,雖然也有強悍的人和整個市場作對,但他們的下場無一不是以破產收尾。
曾經在20年代,美國有一位超級富豪囤積白銀。想要藉此抬高銀價。巔峰時期整整收購了整個期貨市場流通白銀的半數之多。但最終還是因為銀價暴跌而宣佈破產。
這個事例在座的人都心知肚明,雖然目前天域基金所做的事情和他的不一樣,槓桿比率也不大。但因為有了個匯率因素在裡面,所以蘊含的風險一點都不比這位白銀大亨要少。
剛剛有所放鬆的氣氛立刻又緊張了起來,這一回所有人的目光再次投向鍾石,希望他能夠給出一個解決的方案。
“在這種時候,我們所能做的非常有限!”鍾石的一句話,就將眾人的心打入谷底,不過下一句話又重新燃起了他們的希望,“雖然我們做不了什麼,但是香港政府卻是可以!現在,是和他們再次談新的條件的時候了!”
說完之後,鍾石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撥通了岑印權的電話。
“鍾生,最近做得不錯嘛!特首和我對你們的工作都很滿意,都說你幫了港府一個大忙。怎麼,現在打電話過來,是有什麼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