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善虞收碗的時候聽見了,略微露出一個笑:“上神體諒些,藥君前些日子見了龍族少君之後就一直心情很差。”
他一說,漫吹音才猛然想起來玄想那張和風一顧相似的臉來,頓時瞪著眼來了興致:“我都忘了這個事情了。怎麼樣,玄想那個迷之父親是不是風一顧?這廝不聲不響的,倒是很能幹啊,居然勾得玄湄給他下了個蛋,嘖嘖……”
善虞被她沒羞沒臊的話說得面紅耳赤,吭哧吭哧了半晌,說不上來了。
“什麼勾得玄湄給他下了蛋,這倆二貨壓根不知道怎麼回事。”司命笑著推開門,手中抓著冊子和筆,風塵僕僕的模樣。
她一進來,善虞的眼睛就亮了一下。
不過司命沒有顧得上他,抓過桌子上的茶壺咕嚕咕嚕先灌了一通,才抹了下嘴角坐到了漫吹音的床頭:“我這些日子一直在西荒戰場,倒是沒顧得上回來,聽滄洺帝君說你回來了,只剩了半條命,我回來看看。”
漫吹音毫不留情地拆穿她:“是被鏡歌趕回來的罷?你這戰五渣在戰場那邊,只會幫倒忙的。”
司命頓時柳眉倒豎:“你會不會聊天啊!瞧你這狗啃的髮型,呵呵,失蹤的日子不好過吧?”
一見兩人要吵起來,善虞趕緊勸架:“霜兒,你少說幾句罷。”
司命毫不客氣地噴他:“叫什麼霜兒?誰是你的霜兒?好好叫我司命!”
善虞好脾氣地連連點頭。
見他這樣,司命也氣不起來了,沒好氣道:“我曉得分寸,你先出去罷,我跟漫吹音有些話要說。”
善虞擔憂地看了看她,慢吞吞地走了。
漫吹音嗤笑:“你就欺負老實人。哪天人家嫌你兇不喜歡你了,看你上哪兒哭去。”
司命撥了一下胸前的長髮,不但沒被笑到,還開啟了反嘲笑模式:“喲,看起來你很懂的樣子,這些日子奇遇開竅了?”
她也就是說笑的,沒想漫吹音真的沉默了。
司命詫異了一下,笑意收斂了些:“你這模樣……不會是真的……”
漫吹音沉默了一會兒,笑了:“奇遇開竅算不上,只是有些感慨罷了。你還記得我下界做許聲聲的時候你給我安排了一個命中註定叫做黎非嗎?”
司命點頭,驚詫道:“你這回遇著他了?怎麼,他還記著你?”停了一下,“天啦嚕,你該不會對他有意思了罷?他……”
“他死了。”
司命張了張嘴,發現自己竟然被這三個字煞到了,一時之間竟然無話可說了。那不過是三千界一個毫不起眼的凡人,入了道修了仙,遇上了一個叫做許聲聲的姑娘,因此賠上了自己的性命。
原本這不過是個爛俗的凡間愛情故事,然而偏偏中間又夾了一個天界的漫吹音。
漫吹音支著額頭苦笑:“我不曉得這回是他煞到我還是我煞到他,總之我還活著,他死了。”
“他本來是要成仙的,如今只落了個魂飛魄散的結局。你看到對面桌子上的花盆了嗎?簾玉收集到了他一縷魂魄,如今放在花盆裡養著。”
“司命,我欠他一條性命。”
司命沉默了:“這事兒滄洺帝君知道嗎?”
漫吹音搖頭:“我還沒來得及說。”說完覺得不對,“我幹嘛要跟鏡歌說?”
司命瞪她:“這麼大的事情,你不跟滄洺帝君說,萬一他誤會怎麼辦?”見漫吹音還要解釋,果斷截了話,“先不說這個事情,你先告訴我,關於黎非,你打算怎麼辦?想盡辦法復生他?然後呢?助他成仙?之後嫁給他成全他的心願嗎?”
“你說什麼呀!”漫吹音哭笑不得,“我只是覺得愛情是個很奇怪的東西,可以讓一個人為了另一個人放棄自己的前途乃至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