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春彎著眼睛笑了,又舀了一勺,吹涼了些遞到漫吹音唇邊,露出鼓勵似的笑。
十春不會說話。
漫吹音實在是拒絕不了十春這個表情,只好認命,擺出一副忍辱負重的表情,堅持著將藥喝完了。
十春隨即塞了一顆蜜棗給她,甜味立即遮掩了苦味,漫吹音樂了,吃完了嘴裡的這顆,張著嘴還要。
十春搖搖頭,打著手勢道:“上神,你還是乖一點吧,無論是我師父還是滄洺帝君,這回都氣得很。”
不等漫吹音反駁,她就端著空藥碗出去了。
漫吹音:“……”
☆、撩撥
漫吹音在床上躺了七八天,相熟的都來看過了,唯有鏡歌,自醒來的那天被氣跑了之後,漫吹音一直沒見他再來,只有善虞忙前忙後,就跟他才是漫吹音的管事上仙似的。
一開始漫吹音以為鏡歌是在跟她置氣,還不以為意,每回善虞欲言又止的時候她就倒豎眉頭,唬得善虞半個字都不敢提。
時間長了,漫吹音就生了疑,趁著風一顧來給她診脈的時候開了口。
“風一顧,怎麼這麼多天不見鏡歌?”
風一顧拉著臉目不斜視,診完脈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漫吹音:“……”
然後十春進來給她換藥,漫吹音又問了一遍:
“十春,這些天怎麼不見鏡歌?不說鏡歌,就連玄想,除了我醒的第一天似乎聽到他來過,這幾天怎麼沒見著?”
十春換完藥朝她文靜地笑了笑,走了。
漫吹音:(⊙ω⊙)你大爺,怎麼回事!難道我問的不是這些人去哪裡了而是這些人死哪裡了嗎?就這麼難回答?
然後善虞進來給她送熬好的湯藥,漫吹音不死心地再問了一回。
果然善虞是個軟包子,被漫吹音瞪了幾眼就全都交代了。
“帝君又去了西荒戰場。上神不在的時候,表面是舒翎將軍掛帥,但卻是帝君坐鎮軍中。至於龍族的玄想少君,帝君走的時候帶走了,說是要……要送他去見一見世面。”
說到這裡,善虞猶豫了一番,支支吾吾道:“龍族少君因為龍族女君之事……受了不少牽連,整個浮沉海都被天君派重兵□□著。所以帝君才……”
漫吹音懂了。
玄湄的事情大約令整個天界十分憤恨,浮沉海不過是受牽連,而玄想身為玄湄的唯一兒子,怕是第一時間就被天君命人拿下了。
鏡歌將玄想帶到了戰場,恐怕打的理由是拿玄想威脅玄湄,然而實際上是讓玄想避開天界的怒火罷。
“這樣啊……”漫吹音有些意外,“鏡歌竟然會去管玄想的事情?這可不像他……更何況還去坐鎮軍中,哈,當初我掛帥的時候,怎麼不見他來坐鎮幫一幫我?”
善虞誠惶誠恐道:“上神錯怪帝君了,帝君做這些都是為了您啊,你不在天界,他總是要替你看著些。”
“啥?!”漫吹音碰著藥碗差點手抖摔下去,“我說善虞,你為鏡歌刷好感度也不至於這麼顛倒是非罷?什麼叫‘總要替我看著些’?說得好似這個天界是我一個人的似的,你真搞笑,要是叫天君聽著了,非得押著你去跳誅仙台不可。”
善虞哭著臉,一個勁說是,不敢跟她爭論,心底卻不以為然。若非司戰上神在天界、看重天界,帝君恐怕不會為這個世間的一草一木動容。
望著頂著一頭雜亂短髮的漫吹音微蹙眉頭吹著手裡的湯藥,善虞嘆了一口氣,他也不是很明白自己帝君的意思。
漫吹音吹涼了湯藥就一口喝乾了,喝完之後咂摸咂摸嘴,覺得今日的湯藥終於沒有前幾天那麼苦了,忍不住就抱怨了幾句。
“今天的湯藥似乎沒有前幾天的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