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言自語:“喲,真跟我長得……太像了!”
扎西走到近前,看到其美傑布也愣住了。
其美傑布上下打量著他,蠻橫地問:“你是誰啊?”
扎西也奇怪,反問他:“你是誰啊?”
“我問你叫什麼名字?”
“俗家的名字叫什麼來著?忘了。法名是上師起的……叫扎西頓珠。”
“哪個寺的?”
“乾坤大道場,天地皆經堂。你說我是哪個寺的?我是一個雲遊的喇嘛。”扎西看著擺在其美傑布面前的吃喝眼饞,嬉皮笑臉地說:“老爺,瘟疫到處橫行,你在這兒又吃又喝,很舒服啊。”說著,他湊上前去,坐了下來。
剛珠狗仗人勢的樣子:“我還納悶,你憑什麼長得跟我們家少爺一樣?”
扎西強調說:“是你們家少爺跟我長得一樣。”
“你還敢頂嘴!”剛珠伸手要打扎西。
其美傑布突然想起什麼,一把攔住剛珠:“你別碰他!你剛才說他在夏麥莊園裡幹什麼來著?”
“救人啊。搓酒!就是拿酒往死人身上搓。”
“他不會染上瘟疫吧?”其美傑布警惕地問。他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
這時,扎西突然一陣難受,捂住胸口,跌倒在地,口吐白沫。其美傑布嚇得躥出老遠。剛珠驚叫:“他真染上瘟疫了,少爺,怎麼辦?”
“轟走,趕緊轟走!快轟走!”
剛珠和幾個夥計不敢靠前,一夥計拿槍托捅扎西,讓他走開。扎西已經病得不行了,渾身虛軟,他踉踉蹌蹌地站起來,連滾帶爬地向前走了幾步,最後摔倒在貨包上,抽搐起來。
其美傑布又怒,又氣,吆喝著:“趕緊離開這兒!真晦氣,快!”
剛珠望著扎西身下的貨包,問道:“少爺,那貨包怎麼辦?”
其美傑布不耐煩,吼道:“都招上瘟了,不要了!不要了!”整個商隊迅速撤離,直奔遠處江岸上的索橋而去。
一直偷窺其美傑布的兩名牧民正躲在河對岸的山石後面,他們已經與另外五人會合,正虎視眈眈地注視著其美傑布和他的馱隊。他們見馱隊漸行漸近,已經向索橋靠近了,便閃身後撤,躲得更隱蔽了。
德勒馱隊來到了索橋前,剛珠讓夥計們檢查一下騾馬身上的貨物,把它們捆綁結實,因為索橋下面是萬丈深淵的河水。剛珠吆喝著:“誰要是把貨物掉進河裡,看我抽爛他的屁股!”
其美傑佈下馬走上了索橋,夥計們也牽著騾馬陸續上了橋,剛珠則留在橋頭,催促大夥按部就班地上橋。埋伏的牧民見其美傑布已經走到了索橋中央,他們用火鐮打著了拉薩的導火索。導火索哧哧地冒著星火和白煙迅速朝橋面方面爬去。沒一會兒的工夫,橋頭堡下一聲巨響,濃煙四射,索橋被炸斷,其美傑布和已經上橋的馱隊連人帶馬掉進了湍急的河水中……
旺秋沿官道趕來的時候,剛珠正和倖免於難的夥計們沿河尋找其美傑布和打撈貨包。河灘上扔著一堆堆溼漉漉的貨物,倖存的騾馬散落在附近吃著草。旺秋氣急敗壞地罵著:“廢物,都是廢物!這麼大一群人,連少爺都護不住,你們還有臉活著?”他揚起鞭子發瘋地抽打著夥計們。
夥計們捱了鞭子,嚇得趕緊跪到了地上,痛苦不堪。旺秋髮了一通瘋,突然住手,把鞭子摔在地上,蹲下身去,抽泣起來:“我怎麼回去跟老爺交代啊,少爺沒了,我們可怎麼辦啊?”
剛珠撿起地上的鞭子,雙手遞到他面前。他哭喪著臉說道:“管家老爺,我該打,打死都不冤,怎麼沒把我掉河裡!我沒照顧好少爺,你打吧。”
旺秋聞聽,洩了氣,沮喪地說:“我打死你。要能把少爺換回來,我就打死你。”
“管家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