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種天氣都嚇得要命,大多都躲到姐妹的屋裡去,今晚我沒處可躲。少爺、少奶奶你們就別轟我了,我是讓外面的雷聲嚇破了膽。”娜珍可憐巴巴地說。
“我看……你的膽子比誰都大!”德吉鐵青著臉說。
“我不是成心要冒犯您……少爺,自從我回到府上,您就沒理過我。”
“當著少奶奶的面說這種話,太放肆了!”
“少奶奶也是女人,她最理解我。”
扎西聞聽,知道她要鬧事,於是壓著火說:“你睡這兒吧,我走!”他起身下床,朝屋門走去。德吉氣不打一處來,也隨扎西一起出去了。
娜珍見他們走了,笑了,她左右環顧了一下說:“走就走吧,我一個人睡,寬敞。這間屋子就是華麗,雕樑畫柱的……被子也軟。”說完,躺在了床上。
扎西和德吉一前一後進了佛堂,兩個人的臉上全是怒氣。德吉氣哼哼地說:“還有這種沒羞沒臊的人,算我瞎了眼,當初就不應該讓她進門。”
“就讓她把我們倆的睡床給霸佔了,不行,我去把她轟走!”扎西氣憤地說。
“轟,轟什麼轟?整個拉薩城都知道我們家接回來個妖精,你不是還要擺宴給她正名嗎?”
“那也不能讓她這麼張狂啊?這今後還了得!”
德吉懷疑的目光看著扎西,她突然問:“我就奇了怪了,她為什麼會這麼張狂?扎西,少爺,你有事兒瞞著我吧?”
扎西低著頭,半天才說:“那天……我真喝醉了,我也不知道我都幹了什麼。”
“真不要臉!”
“我什麼都不記得,我喝醉了,喝醉了也算拉薩啊?”
“算,算,就算!”
扎西氣得大聲號叫:“哎喲,我扎西喇嘛一生一世守身如玉,就讓她把我糟蹋啦?不行,我去把她拎出去!一刻也不能等啦,現在我就去!”他衝出佛堂,直奔臥室。
扎西剛走了幾步,一抬頭看見白瑪站在走廊盡頭,望著窗外。扎西冷靜了許多,他好奇地觀察白瑪。白瑪掏出那管漢笛,輕輕地吹了起來,漢笛的聲音迴響在夜色中,彷彿穿過雨幕,抒發著千古悲涼的情思。白瑪沉浸在音樂之中,並沒有發現他身後的扎西。
太陽照進德吉的臥室,暖洋洋的。娜珍在床上醒來,她見窗外已經風和日麗,起身去推開窗子,感到很愜意,她轉身要回床上,突然嚇得一聲驚叫。原來扎西坐在床對面的椅子上,冷冷地盯著她。
“你什麼時候進來的?嚇死我了!”娜珍喘著粗氣問。
“你說吧,到底想幹什麼?”扎西問道。
“沒想幹什麼,打雷,我害怕!”
“胡扯!”
“你吼什麼?真以為自己是德勒府的主子啦!你有今天,最該感謝的人是我。”
“你什麼意思?”
“你不用跟我裝腔作勢,在這個府上誰都能擺佈我,唯獨你不能!”
“你說什麼?”
娜珍邊整理衣服,邊搔首弄姿地來到扎西面前,她俯下身,盯著扎西,嘴唇都快貼到了他的臉上,才說:“你是明知故問,哈哈……”
德吉站在房門外面,滿臉狐疑,聽著裡面的談話。
娜珍放肆的笑聲,讓扎西一激靈,他臉色有些僵硬,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娜珍的臉忽地冷了下來,口氣強硬地說:“你根本就不是其美傑布,你是他的影子,假的!”
扎西驚異,馬上又冷靜下來。
“呵呵……其美傑布大腿根上有一個疤,那是我們倆一塊去哲蚌寺拜佛,他為護著我被野狗咬的,你大腿根上有嗎?來來,脫了讓我看看。”
“在尼姑寺那天晚上你就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