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既驚且怒。
綠院的下人們頗有默契,誰也不去理會白三少爺,一是假裝沒看見他,二是避免誤傷到他,雖然有白大少爺的規矩在前,到底傷了主子也不太好交待,所以乾脆視而不見敬而遠之。
羅扇瞅見白三少爺的同時,白三少爺也正向著她這邊看過來,登時臉色狠厲地衝著她這廂大步邁過來,伸手就來捉她。羅扇沒敢用笤帚糊他,畢竟他是白大少爺的弟弟,萬一不小心扎瞎了眼睛她可就落下心理陰影了。
這麼一猶豫的功夫,手腕子已經被白三少爺抓住,扯著便要往門外走,此時此刻眾人皆在纏鬥之中,沒人抽得出手來幫羅扇,羅扇只好自救,緊跑兩步跟上白三少爺,小腳一伸先絆他腿,同時照著他扯著她的那隻手狠狠咬了下去,白三少爺手上吃痛、腳下拌蒜,一個沒站穩往前踉蹌了幾步,羅扇趁機照著他臀部蹬了一腳,白三少爺騰騰騰地向前俯衝過去,結結實實地摔了個臉朝地。
然而羅同志這是頭一次打架,反應雖然不慢但是計算有誤——她老人家忘記自己的手還在人家手裡攥著呢,於是就被白三少爺拽著,以同樣的姿勢來了個華麗的雙人狗啃屎,同步性與藝術性完美結合地雙雙撲街。
顧不得臉疼,羅扇反應極快地一個鯉魚打挺——沒挺起來,就勢轉為懶驢打滾兒——也沒滾出去,腕子還在白三少爺手裡抓著,正準備再以一記旱地拔蔥接鷂子翻身加紅杏出牆帶燕子三抄水分花拂柳鐵掌水上飄葵花寶典終極奧義三百六十一度直體大回環接曲體後空翻三週半穩穩落地紋絲不動,卻早被白三少爺搶先一步翻身壓下揮拳要打——
完了汪的蛋了!老孃要毀容了!羅扇心裡一陣哀嚎,雙眼一閉直接等死,卻未等到預料中的重拳砸面,眼一睜,見白三少爺正咬牙切齒地收了拳頭,改為扯住她的衣襟想要把她從地上拉扯起來繼續往院門外走。
嘖,是你自己放過這個機會可就怪不得老孃了!羅扇哪裡肯被他就這麼拽出去,拽出去就是死路一條,沒挨他的拳頭不代表他會放她活路,這個時候的婦人之仁就是把自己往死裡害,羅扇狠下心來一記反撲,成功把白三少爺反壓在身下,小拳頭毫不留情地砰砰砰落在白三少爺一張俊臉上——打暈丫再說!暈!快暈!你怎麼還不暈!給我暈!暈起!暈!
白三少爺雖然沒有暈,但卻被羅扇揍得呆愣住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臉上的表情幾乎是要把羅扇整個生吞入腹:“我是主子,你是奴才,你——你居然敢打我?!”
“但求自保,請爺理解!”羅扇口中客氣著,手上動作卻不敢停,然而兩隻手很快就被白三少爺死死抓住,百般掙脫未果,索性往下狠狠一低頭,一腦門撞在白三少爺臉上,直疼得他一聲痛呼,再抬起頭來時卻見那俊臉上已是鼻血四濺。
“你該死——你——你死定了——”白三少爺只怕從小到大都未見過敢打主子的奴才,一時間氣結得不知該怎麼發洩才好,掙扎著想要把壓在身上的羅扇掀翻在旁好坐起身來,羅扇豈肯如他所願,屁股稍微向上一抬,接著便狠狠坐下來,正坐在白三少爺的肚子上,直疼得他又是作嘔又是咳嗽。
羅扇怎麼掙扎也脫不開白三少爺捉著她的兩隻手,心下也愈發焦急起來,雖然此刻因這位嬌生慣養的公子哥兒不會打架而暫時佔到些上風,可女人的體力到底比不上男人,一旦他緩過氣勢來,她只怕就真的難逃一劫了。
白三少爺才剛奮力掙扎著坐起上身,就被羅扇一頭撞在下巴上倒回地面,再掙扎著坐起來,又被羅扇用身子死命壓回去,再再坐起來,耳朵上就被狠狠咬了一口,疼得又一次摔躺在地上。
兩個人這廂較著勁兒,那廂幾個騰出些空閒的小廝已看得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