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好違背大少爺的命令呢,望爺恕罪。”
白二少爺眉頭輕蹙,邁了步子緩緩過來,至門前立住,低頭凝望羅扇,輕聲道:“丫頭,你我主僕一場,相信大哥他不會如此不近人情,我有話想與你說,隨我過去可好?”
羅扇眸光如波,晶晶然地仰起臉來望著白二少爺:“爺,有話便在這裡說罷,莫要為難小婢。”
白二少爺眼底慍怒,沉聲道:“莫不是還要我低聲下氣求你才肯聽令?!須知縱然你的身契在大哥手裡,我也一樣能夠處置你!莫逼我不念舊日主僕情誼!”
羅扇眉頭一揚笑了起來,忽而壓低了聲音道:“三少爺,玩兒夠了沒?小婢實在忍不住笑,沒法兒再陪您裝下去了,還請見諒才是。”
“白二少爺”聞言不由怒目相瞪:“放肆!哪個與你玩笑!刁奴欺主,罪不當赦!來人!”這一聲下去便聽得院牆外邊兩側嘩啦啦腳步聲包抄過來,竟是早有人悄悄守在那裡隨時待命,“給我把這刁奴綁了!”“白二少爺”令下,一眾小廝上來便要拉扯羅扇,羅扇向後一個大跳,臉上笑容不變,不看“白二少爺”,只向包圍上來的小廝道:“諸位也該聽說過大少爺的規矩罷?凡未經大少爺許可擅入綠院者,一律棍棒打出!屆時可莫怪我未提醒諸位哦!”
“白二少爺”——或者說是喬裝失敗的白三少爺登時氣得臉色鐵青,袖子一揮厲聲喝道:“給我把這刁奴綁了帶走!違令者杖斃!”
眾小廝一聽這話誰還敢再猶豫?當下便不管不顧地向著院門內湧了進去,羅扇拉著綠蘿往後一退再退,直到把這夥人全部引入了院子,這才笑嘻嘻地小爪一揮,高聲喝了一句:“關門!打狗!”
眾人只聽得身後院門“哐”地一聲響,扭頭看去,卻見門兩邊貼著牆竟也早站了十幾名綠院的下人,個個兒手裡頭都抄著棍子,早有人將門上了閂,果然是一出關門打狗的局面。羅扇方才開門去見所謂的白二少爺之前就做了兩手準備,對方若是本尊還則罷了,若不是,必然是有備而來,她自然也不能打無準備之仗,今早白大少爺出門之前她可是鄭重地答應過他的,一定要平平安安地等著他回來。
“打!”羅扇殺氣騰騰地一聲嬌喝——不是她心狠,而是自己這方若不動手,對方可就動手了,這場火併必須得贏,否則她的下場只怕比死還慘。
綠院眾人掄起手中傢伙一擁而上,對方也是不甘示弱——他們若是輸了會被白三少爺杖斃的,誰敢不拼命?!羅扇同綠蘿快步退回正院,見丫頭婆子們聞訊而動,都跑出來看動靜,羅扇便點了幾個粗壯的婆子丫頭,讓她們尋了棍子來到外院給小廝們幫忙,對方人數與己方差不多,真玩兒起命來只怕也不易落下風,羅扇自個兒則抄了把竹枝編的大掃帚,領著眾娘子軍哇呀呀地從正院殺了出來。
被羅扇選中的幾個婆子丫頭都是幹粗活的,手上的老繭比小廝們的還厚,一對一的同小小子們對打絲毫不落下風,再加上此時綠院一方人數上佔了優勢,兩個人打一個更是容易得很。羅同志雖然要力氣沒力氣要身板沒身板,這個時候卻也不能束手看著,免得寒了綠院下人的心,都是為了保護她,她自然要同大家共進退。手裡的大掃把倒是舞得虎虎生風,專照人家臉上糊拉,那竹枝子毛毛刺刺的扎得人臉生疼,一不小心還可能扎著眼睛,加上這掃把面積又大,被它糊到臉上的人基本上都不敢睜眼,如此一來便給了綠院一方可以趁勢攻擊的機會,羅扇這廂用掃把干擾對方視線,那廂就立刻有綠院的人上來敲那人悶棍,一時間兩撥人嗚哩哇啦地打作一團,端地好不熱鬧。
打著打著羅扇瞅見了角落裡的一角衣衫,定睛一看:白三少爺?!他怎麼也進來了?想是剛才跟在眾人身後一起闖進綠院來的,此刻被眼前亂了套的情形氣得直勁兒粗喘,僵著身子立在戰場邊上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