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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不能耽擱,咱們是否前往合州,還請千歲定奪。”梁文靖一皺眉,遲疑道:“去合州麼?我……我可不大想去。”眾人大驚,欲要勸說,又礙於他身份尊貴,不便開口。胡孫兒眼珠一轉,嘻嘻笑道:“那個又白又嫩的蕭姑娘去了合州,你不去,豈不是找不著她。”

劉勁草不由斥道:“胡猴兒,你又沒大沒小了,千歲何等身份,你也敢跟他胡鬧?”胡孫兒吐舌直笑,臉上卻滿不在乎。劉勁草深知這弟子生世奇特,性子極野,什麼上下尊卑對他全不管用,今日說過,明日必定又犯,一時大覺頭痛。

梁文靖聽胡孫兒一說,大為躊躇:“若然從此以後,再也見不著蕭姑娘,還不如死了的好。”當下忙道:“既如此,我也去合州吧。”話才說完,忽見胡孫兒對自己擠眉弄眼,不由得雙頰羞紅。

薛容喜道:“千歲只管放心,小人一定盡心護送千歲,前往合州。”梁文靖不知如何回答,唯有嗯嗯連聲。

劉勁草見梁文靖衣衫襤褸,滿面風塵,便張羅熱湯讓他沐浴,又買了一套極光鮮的衣衫給他換過。梁文靖無功受祿,大為惶恐,推拒不過,方才穿上。眾人見他禮讓,又覺高興,心道這賢王心智雖喪,禮儀大節卻沒拋下。

群豪一路南行,沿途只怕蕭冷捲土重來,在梁文靖身周擺起鐵桶陣勢,乃至他大便小便,也不鬆懈,弄得梁文靖戰戰兢兢,手無無措。群豪但凡見他失禮發呆,或是吐露身世,均以心智喪亂解釋,是故無論梁文靖如何解釋,眾人總是慨嘆一番,不予理會。

這一日,薄暮時分,忽聽濤聲陣陣傳來,繞過一道山樑,眼前豁然開朗,只見一道弱水,穿過碧玉也似的兩片山巒,瀉入浩蕩大江;此時,西邊殘陽未落,東方圓月初上,日月交輝,照著長江碧流,咆哮奔騰。

梁文靖見此奇觀,心懷一暢,竟忘了眼下煩惱。忽聽薛容道:“千歲,我先去城中交通報一聲。”梁文靖奇道:“去哪個城?”薛容舉手南指,梁文靖順他手勢望去,只見一座大城依山傍水,坐落在明霞映照間,黑黦黦如龐然怪獸,向水一方高聳百尺,對著江天氣象,煞為壯觀。

劉勁草捋須笑道:“千歲你瞧,這合州城兩面臨水,故而又名釣魚城,意即可在城頭垂釣之意。”說到這裡,梁文靖方才明白,敢情自己不知不覺,已到合州了。

江城子(6)

薛氏三傑拍馬直奔合州城而去。劉勁草道:“千歲勿怪,老朽與薛老大商量過,只因千歲此番經歷過於奇特,須得先行知會王堅將軍,讓他有個準備。”梁文靖忙道:“我當真不是淮安王,你們認錯人了。”劉勁草黯然搖頭,嘆了口氣。

梁文靖心中鬱悶:“這些人都是蠢材麼?我說了百十遍,他們也不肯信。”想到此處,憤懣之餘,又覺灰心無比,但事到臨頭,也只得硬了頭皮,拍馬前行。

至城門不遠處,煙塵忽起,一彪人馬自城內突出,轉眼便至梁文靖馬前,為首一將翻身下馬,一掬到地,其他人等也如法炮製,驚得梁文靖目瞪口呆。

那為首將領頂盔貫甲,年約五旬,眉間一粒硃砂痣,分外醒目,只聽他朗聲道:“合州置制使王堅,見過千歲。”

梁文靖何曾見過如此陣仗,急忙翻身下馬,卻不知如何應付,只聽王堅又道:“千歲既來,還請合符。”自懷中取出一個紫金匣子,揭開時,內中紫緞軟襯上臥著半隻雪白玉虎,張牙舞爪,無比猙獰。

梁文靖見那玉虎,但覺眼熟,呆了呆,鬼使神差竟探手入懷,將自己那半隻玉虎取了出來。王堅神色肅穆,將匣子高舉過頂,恭聲道:“請千歲賜符。”梁文靖心道:“罷了,將這玉虎給了他,我也落個乾淨。”當即將玉虎置於匣中。王堅將兩片玉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