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紗帳,帳簷下垂著流蘇,帳鉤閃過金黃色的光澤,不知是真金還是鎏金。即便是鎏金的,這床也太講究了吧?
老天!她抱著薄薄的絲被坐起來,迅速檢查自己的身體,然後才鬆了一口大氣,還好,貞操尚在。
要是有誰連這麼一具未成年的幼女身體都摧殘的話,那就太不是人了。
但很快,她腦子裡閃過“雛妓”一詞。有些妓院,對新來的小雛妓也是很優待的,因為那是商品,要原裝、精裝的才值錢,一旦有破損,就只能打折賤賣。
慌亂中,她朝外面喊了一聲:“有人嗎?有人在外面嗎?”
門應聲而開,一個嬤嬤和一個丫頭走了進來,兩個人都一臉笑意,語氣溫和中帶著幾分恭敬:“姑娘,您醒了?渴不渴?餓不餓?要不要奴婢扶您到那邊去坐會,那邊桌上有果子茶和一些點心。”
俞宛秋仔細打量了她們幾眼,若說一個是老鴇,一個是妓院的丫頭,又不太像,因為兩個人的打扮都比較大氣,沒有煙花之地的那種俗豔。她疑惑地問:“這裡是哪裡呀?”
穿著粉色衫子,繫著青色襦裙的丫頭告訴她:“流泉別苑。”
地名沒聽過,但重要的是,“主人是誰呢?”
兩人都不肯正面回答,只是笑著勸她:“姑娘寧耐則個,家主人暫時還趕不過來,大概要到明天才能來看姑娘吧。”
你家主人愛來不來,“可是我不能在這裡過夜啊,我家裡人會急死的。”
粉衣丫頭一副幹練的樣子,不急不徐地說:“姑娘父母雙亡,早就沒家人了吧。”
俞宛秋沉下臉,提高嗓音道:“你家主人真有那麼瞭解我的話,就該知道,我並不是街頭的流浪兒,而是住在親戚家裡的,身邊還有幾個自小服侍的奶媽和丫頭。她們找不到我,一樣會急死。”
那兩人互相看了一眼,俞宛秋瞧著有點活泛了,放緩語氣繼續懇求:“你家主人既然明天才來,今天可不可以先送我回去,讓我跟身邊的人交代一聲,明天再把我帶來,好不好?真一夜不歸,府裡當失蹤人口報到官府,你家主人也有麻煩的。”
一陣沉默後,還是粉衣丫頭出面代言:“這事我們也做不了主,姑娘既來之則安之,家主人沒有惡意的。”
連一個丫頭都談吐不俗,看來主人也不是一般人物,難道真是那個不按牌理出牌,一慣胡作非為的惡霸?
不管猜得對不對,她都決定詐上一詐,故而順著粉衣丫頭的話說:“我知道世子沒惡意,但主觀故意是一回事,客觀造成的影響又是另一回事。你也是姑娘家,知道姑娘家首重名節,即便是你,平白無故消失一晚,是不是也很怕讓人知道,就怕傳出來壞了你的名聲?”
粉衣丫頭脫口道:“姑娘以後就跟世子在一起了,外人誰還敢議論姑娘……”
“小云”,到底是嬤嬤沉穩些,立刻出聲提醒,可惜還是遲了,“世子”二字已經出口。
果然又是他!俞宛秋咬牙切齒地想,都說事不過三,他到底要劫持自己多少次才夠啊。
她從床上跳了下來,嚷著說:“你們去跟世子稟報一聲,就說無論如何,我今晚必須回去!”
這時門外響起了一箇中氣十足的聲音:“不用稟報,我來了。”
門開處,趙佑熙穿著白色錦袍走了進來。他的腿傷好像完全好了,至少從走路的姿勢上看不出任何問題,人也顯得很精神,沒有長期臥床之人那種慣有的蒼白,依舊英姿颯爽。
看到世子出現,兩個僕人上前見過禮後就退下了,很快房裡就只剩下了他們兩個。
俞宛秋嘆了一口氣說:“您又劫持我做什麼?”
“哪裡劫持了?明明是請你來做客。”他笑得好不開心。
俞宛秋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