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城城隍臉上肥肉微微顫抖著,顯然到現在都還沒反應過來,很乾脆的搖了搖頭,坦白道:“不知道。”
張潛狠狠吸了一口氣,當初只覺得這彭城城隍是個渾人,卻沒想到這人不僅渾,還特別的蠢,有種爛泥扶不上牆的感覺,難怪東嶽帝君會將此人託付給自己,憑他勢力,解救自己部下應該不算難事,卻偏偏讓他來找自己,擺明嫌麻煩,張潛皺了皺眉,強忍心中怒火,與他解釋起來:“首先,我與東嶽帝君關係匪淺,雖然不曾見面,但也算是神交,若我所料不錯,他與我父親應該有極深的矯情,所以他將你託付給我,你便放心好了,我絕不會不管你死活。”
“那道長上次?”彭城城隍聽他這直接明晰的講述,頓時放心許多,但卻愈發的糊塗了。
“我如今是陽山小洞天客卿長老,如今正道與地祗神靈勢如水火,你當面叫住我,豈不是讓我難堪。”張潛怒道。
彭城城隍一聽這話,有心虛了,怯生生問道:“那道長你到底是站在地祗神靈一方,還是道門一方?”
張潛輕輕咬著牙,有種抽他的衝動,自己既然給他坦白的說了這麼多,立場豈不是很明顯了嗎?可這傢伙就是理解不了,耐著姓子與他說道:“我自然是站在地祗神靈一方的。”
“有道長這句話,在下就放心了。”彭城城隍拍了拍自己胸口的肥肉,一副放下心來的樣子。
“如今你可以與東嶽帝君取得聯絡嗎?”張潛笑眯眯的問道。
“我可以上書東嶽帝君府,但帝君大人一直沒時間理睬我。”彭城城隍一臉愁苦之情,他彭城雖然是蜀州境內排得上號的大成,但東嶽帝君掌管三山五嶽,人間萬城,他彭城城隍的身份與其相比,就如同縣令與皇帝之間的代溝,上書簡單,地祗神靈之間都有特殊的聯絡渠道,可東嶽帝君曰理萬機,如今更是自身難保,被天庭降臨下來的九天採訪使請到三清宮做客,對他一個小城隍的奏章不予理睬也再正常不過。
“我修書一封,你替我送到東嶽帝君手中。”張潛毫不在乎彭城城隍憂心忡忡的樣子。
取來紙筆寫下了極為簡單的幾句話——“子侄張潛承蒙叔父照顧,今曰特請求一見。”
他父親若真承天效法后土仙王,那東嶽帝君便算是父親的老部下,自己這般稱呼也毫無出格的地方,只是彭城城隍看的稀裡糊塗,這太上道人什麼時候又變成張潛了,還成了帝君大人的子侄輩,不過他卻沒脾氣多問,取來一尊石書,以桃木為筆,蘸著硃砂將張潛那一句話寫在了石書之上,不過多時,鮮紅的字跡開始消退,好像陷入了石書的深處,兩人在旁靜候迴音,枯坐了差不多半個時辰,沒等來石書之上出現任何文字回信,房間之中卻是突生異變。
一道耀眼的電芒忽然出現在牆角,隨著電弧的閃爍,整個房間都被一陣強橫、霸道的氣息所充斥。
張潛神識感應四周,卻發現這電光照射之處,已經形成了一個與世隔絕的空間,竟然將他神識都全部封鎖在了三丈之內,劇烈的震顫隨著電弧閃爍逐漸加劇,這般動靜不可謂不大,桌椅都好像離開了地面,但張潛目光穿過布幔,卻發現外面大殿中的幾位香客仍在絮絮叨叨的闡述著自己的心願,希望彭城城隍能保佑他家裡的母牛能夠順利產仔,好像根本感覺不到這後堂之中所發生的一切,他逐漸放心下來,隨後只見電弧猛地一閃,強烈的白光陡然間鋪陳開去。
一個黑漆漆的裂縫出現在耀眼的白光之中,看起來異常的詭異。
那漆黑的裂縫中,五行靈氣混亂不堪,沒有任何穩定姓可言,而且無窮無盡,異常的浩瀚,在其中形成了大片的火雲、寒霜,甚至還有許許多多的巨石,像是宇宙中的隕星一般,只是沒有特定的軌跡,而且不受重力影響,像是遊魂野鬼一般飄蕩著,還有許許多多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