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要他放棄對白麵公子的追查決計是不可能的,只是……只是越記掛著這些越覺得心裡空落落的,像是習以為常的日子突然發生了變化,讓人好生的不習慣。
蕭遲曾經以為自己會一直活在被心澄“討厭”的日子裡,直到看著她在臨走時回眸,神色帶羞地喊著“我不是真的希望你去死”。那一刻他心裡猶如掀起了巨浪,甚至有種衝動想要飛奔過去問她,可終究他還是沒那樣做,因為知道自己一旦靠近,她便不會承認剛才說過的話是出於真心。
心不在焉了幾日,蕭遲去找了林淼,為的是探探有什麼白麵公子的新訊息,誰知到了那裡卻被夥計告知林淼不在鋪子,去向不明,說著更是談論起近日林淼沉迷女色,有事沒事就往妓院那裡跑。這不由叫蕭遲啞然,明明已調查出樓鶯鶯的身份,他這又是何必?不想人夥計又道出了內|幕:“不過那花魁還真來找過掌櫃兩次,每次都‘林水水’‘林水水’地喚,聽著樂死了。”
“是嗎……”
蕭遲不置可否,不過有幾次確實聽過那姑娘喊他做“林水水”,像是很熟絡的樣子,興許二人已是成了友人也說不定,這麼想著,他便同夥計告了別,預備再去城東那裡看看。
正當他要離開時,門口的阿材卻莫名其妙跑到他面前狂吠。
“汪汪——”
“阿材?”蕭遲停下來看它,阿材那雙圓溜溜死命瞪著自己,叫聲還越來越響,弄得夥計都出來瞧,怕是阿材給人添麻煩。
“出什麼事了?”
“沒事。”蕭遲攔住夥計,蹲下來摸了摸阿材的狗頭,“怎麼了?”
“汪汪汪!”阿材又狂吠了一聲,尾巴翹了翹,轉身就從鋪子裡跑了出去。
蕭遲也未遲疑,立馬尾隨著跟上。
他心裡清楚,阿材跟著他們一同長大,除了林淼誰也不親,因著年歲大了也甚少吵鬧,如今突然這般狂吠,定是有什麼問題。果不其然,阿材一路狂奔,方向正是往那疑點重重的城東,待到他停下時,就見不遠處的巷子裡站著一個人,摸著腦袋在瞎轉悠,跟個無頭蒼蠅似的。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他那嘴欠的發小——林淼。
“死魚眼。” 蕭遲摸摸阿材,上前一步叫住他。
林淼一聽那聲音立馬笑了,連人影都沒正眼瞧,就樂滋滋地抱起腳邊的醜狗,戲謔道:“小弟弟,郡主不在身邊就知道來纏我了呀?”
蕭遲神色一黯,側目看地上,似乎不想答話,沉默片刻才開口道:“可有那白麵公子的訊息?”
“沒查到啊,就是沒法肯定那人是霍家的。”林淼回答,他安撫了下阿材,拍拍它的屁股讓它先回,一抬眼見人表情頹唐,也不知收斂,反而揪著那話茬繼續:“哎,我說小弟弟,人走了不是省心嗎,人家都對你沒意思,你還想纏著人家到何時啊?就不怕她是真的討厭你?”
“她……”蕭遲有些猶豫,思忖再三卻又說不下去。他總覺得心澄對他是有好感的,可又怕是自己自作多情,何況她也的確從未曾對自己表示過什麼。思及此,他便改口道:“說了,只是想彌補些。”言罷,他便獨自蹦上了高牆。
這麼做到不是因為覺得林淼失言,只是這三言兩語說得他心裡難受,想了想還是不要跟他繼續嘮叨下去。
林淼所在地是城東宅院的邊界處,人還算是不少,當然也只是比深宅裡頭多點路人而已。蕭遲站在屋頂上望了望霍家的位置,看著看著,猛然想起那日他們去過的那條死路,便從林立的宅子裡找到了酒肆幌子的地點,朝那方向移動。
“嘖,這是欺負人輕功不如你呀。”林淼看著遠走的背影抱怨,不過嘴上這麼說,身體卻也行動起來,利落地上牆緊隨其後。
不一會兒,二人就來到了蕭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