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琴中如妙道,諸修皆是不知,自己就算說出真相又能如何?至於林鶴真與雲裳一事,更是死無對證。原承天思忖良久,才發現自己競是束手無策,只能眼睜睜的瞧著林鶴真走近風六娘。
風六娘此刻也站起身來,掩面而泣,卻是喜極。她與林鶴真雖是兩相相悅,可實無一言一物可證,今日當著諸修之面,由這林鶴真將林釵相贈,那可不是在天下修士間訂了終身。
林鶴真柔聲道:“六娘,這根木釵雖是價值千萬,卻不及你一根髮絲,鶴真唯以此釵,略表心聲罷了,卻不知你是否願意接受此釵?”
風六娘道:“我……”
她剛剛道出一個“我”字,忽聽一個清朗的聲音從殿外遠遠傳來,此聲喝道:“不可!”
諸修聽到此聲,皆是一驚,此刻強行喝止,好似焚琴煮鶴,豈不是大煞風景?正想去瞧是誰這般大膽,只見風七與風六娘姐弟齊齊色變,同時揖手道:“凌宇叔祖!”
一道身影挾著一道白光閃電般掠進大殿,等白光稍定,諸修才看清是名中年修士,正是風氏長老風凌宇。
此老神色肅然,道:“六娘,鶴真,本座知你二人兩情相悅,而風林二家同為十大仙族,這身份倒也配得上了,本族上下,倒也是樂觀其成。奈何此屆仙會,風林恰在一組,若是你等二人結成雙修之盟,卻讓參與此次仙會的弟子情何以堪?”
風七忙道:“叔祖,總是弟子的不是,竟忘了此樁大事,萬般罪責,唯我一人。”
風六娘先是愕然,其後便是痛哭失聲,但饒她如何得寵,又是性情驕橫,可在本族長老面前,如何敢放肆?片刻之後,也就只好忍著眼淚,盈盈拜道:“六娘知道了。”
也只是說是“知道”二字,卻不說出一個“錯”字,可見心中仍是不服。
風凌宇怎不知六娘心思,改顏笑道:“六娘,你也不必心急,這世間有情人終成眷屬,本族長老,也不是那不通情理之人,等此次仙會結束,若是你二人仍是心意不改,本座怎會攔你等的好事。”
風六娘心中原是絕望了,哪知風凌宇又說出這番話來,不由得破泣為笑,原來只是等上一段時間罷了,又有何不可?便微微點了點頭,嫣然一笑,足可與名花爭豔了。
林鶴真自風凌宇進來之後,一直低頭不語,聽到風凌宇答應仙會之後定會玉成此事,就輕輕的嘆了口氣,顯得甚是失望。
原承天見風凌宇平空出現,力阻此事,心中大石總算落了地,只要今日風林二人難以成事,自己總可尋出辦法來,揭破林鶴真的面目。
而見到林鶴真失望之色溢於言表,他心中忽的生出一點念想來,那林鶴真選在仙會召開之前向風六娘發動攻勢,莫非是另有圖謀?雖知這種想法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此時又絕無半點證據,可想到林鶴真的為人,反倒是越想越實。
林鶴真訕訕的收回木釵,向風凌宇一揖道:“鶴真此次只知任性而為,卻使風長老為難,鶴真好不惶恐。不過鶴真對六娘之心,萬年不易,等此次仙會結束後,定當請本族長老親來貴府提親,到時還盼長老玉成。”
風凌宇笑道:“誠所願耳。”說到這裡,便向諸修笑了笑,立時飄然遠去了。此老飄然而來又飄然而去,好似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有大修風範。
林鶴真此時知道是呆不住了,轉向六娘,強笑道:“六娘,我自是要去了。”
六娘淚眼婆娑,道:“你便要去了嗎?”一副難捨難分之狀,讓人不忍卒睹。
林鶴真道:“是,我此去便是,便是千萬裡,那心中也只記著……”知道其後言語實不便在諸修面前說起,便止口不言了,可諸修自然在心中給他補得足足,皆是相視而笑。
眼見林鶴真就要離去,原承天也趁機告辭,風七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