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上官鈴還在被窩裡。
“孃親,你這麼早起身,是要出門嗎?”上官白擦著臉,依舊是那副面癱的樣子。
“是啊,為了給你和小鈴幸福的生活,孃親必須要工作才行,不然,拿什麼養活你們?”上官若愚幽幽嘆息一聲,“不過,孃親很喜歡照顧你們的日子。”
她越是這麼說,上官白心裡越發不是滋味,他好想快點長大,長大以後,就能照顧孃親,不讓她這麼操勞了。
面對著兒子關心、敬仰、擔憂的目光,上官若愚很是受用,哎呦,有這麼懂事的孩子,她將來的養老還需要擔心麼?
“好好照顧小鈴,我先出門,別讓她到處惹是生非。”手掌用力揉搓了一下他的頭髮,上官若愚囑咐道。
“是!”他不會讓蠢妹妹有機會給孃親製造麻煩的。
上官白在心裡堅定了信念。
離開驛站,趁著天氣還不錯,上官若愚第三次前往大理寺,這回,迎接她的,是一雙雙參雜了恐懼的眼神,大理寺內的人都聽說了她昨天在房間裡對遺體做的那些事,明明看上去是溫婉、優雅的女子,卻偏偏幹著連男人也不敢想象的驚世駭俗的事情,這能不讓他們害怕嗎?
“……”喂喂喂,她這是成了什麼罪惡的歹徒嗎?拜託,別這麼看著她行不行?
頭一回體會到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上官若愚壓力山大。
“你們大人呢?”她隨手攔住一名侍衛,低聲問道。
也不知是她臉上的笑太溫柔,還是他可怕,年輕力壯的侍衛竟哆哆嗦嗦的,差點腿軟跪倒在地上。
“有這麼誇張嗎?”她又吃人,他們還能再可笑一點不?
“大人……大人早朝還未回來……”侍衛結結巴巴的回覆道,但卻始終不敢抬頭去看眼前的女人。
“我真這麼可怕?”上官若愚故意湊近他,壓低的聲線如惡魔的低吟,讓侍衛立馬哇的一聲發出慘叫,兩眼一翻,當著她的面直接嚇暈過去。
眼角忍不住微微抖了抖,好誇張。
“哎,這心理素質。”上官若愚嘖嘖的搖搖頭,不就是解剖屍體嗎?他們的表現真心弱爆了,“嘿,兄臺。”
腳尖輕輕踹了踹地上昏迷不醒的侍衛,“兄臺,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再暈啊。”
可早已陷入昏迷的侍衛哪裡聽得見她的話?
“那個誰,”上官若愚眸光往四周一掃,又發現了一個侍衛,急忙招手,喚他過來,“案發現場找到的兇器,現在在什麼地方。”
侍衛強忍住心裡的害怕,領著她來到大理寺內的藏寶閣,這裡,是放過去數十年,每一起大型案件卷宗的地方,這次命案的兇器,也被臨時存放在這裡。
上官若愚被勒令不得入內,好在她也沒啥興趣進去欣賞參觀,站在屋外,等著侍衛把東西帶出來交給自己。
那是一把還殘留著凝固鮮血的普通匕首,刀刃鋒利,上面的血珠已經開始犯黑。
上官若愚將匕首拿在手裡,來回翻看了好幾次,沒有刮痕,沒有特殊的標誌,就像任何一個鐵匠鋪中,都能買到的。
“等等。”不對!她比照過匕首的尺寸,又回想了一下傷口的大小,總覺得有什麼地方被自己忽略掉了。
為了印證自己的想法,她又一次前去檢視屍體。
當她風風火火的背影闖進停放屍體的房間,圍觀的侍衛們一個個面如死灰,她又想做什麼可怕的事?
在他們的眼裡,上官若愚已和惡魔沒有任何區別。
約莫半個時辰,她才從房間裡走出來,臉上的疲憊消失得一乾二淨,嘴角掛著一抹自信的笑,“呵,線索找到了。”
不過嘛,她還得去一趟天牢,確定一下內心的猜測是否正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