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哪來的一股勁兒,突然大叫道:“這是個殺人的地兒,二位快……”
“走”字還沒出口,巴三猛覺肚子上捱了一下,這一下子好重,打得他不由腰往下一彎,陡覺脖子後頭又捱了一下,馬上眼前一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獨眼大漢一呶嘴,兩個漢子架著巴三進了左邊那一間。
巴三雖然又昏死過去了。他那話聲應該已經傳了出去?
可是也不知道是他剛才那一聲聲音不夠大,還是外頭那老少倆耳沉,居然連停也沒停地便到了門口。
緊接著,門上響起了剝剝兩聲:“麻煩哪位給開開門好麼?”
獨眼大漢施了個眼色,那持匕首漢子把匕首往腰裡一藏,走過去開了門。
門外站著一老一少,老的是個黑衣老婦人,近六十年紀,身材挺高,不下於一般鬚眉漢子,可是很瘦,瘦得皮包了骨,而且很乾癟,渾身上下像沒四兩肉,加上她那黝黑黝黑的膚色,看上去怪嚇人的。
年輕的是個黑衣大姑娘,頂多二十上下年紀,看上去身子很弱,也嫌清瘦,但瘦不露骨。
姑娘她長得很清麗,跟畫兒裡的人一樣。
老少倆胳膊上挽著一個小包袱,一看就知道是從哪一處窮鄉僻野來的。 這老少倆真是十足的老實鄉下人,耳朵不靈眼睛該看得見,看看還能看不出屋裡這幾個是不是好路數麼?誰知道她老少倆連看也沒看就一步跨進了屋。
這一下子上了賊船了,那開門漢子生似怕人跑了一般,連忙就又把門關上了,還上了閂。
鄉下人不懂禮,老婦人招呼獨眼大漢咧嘴笑了笑:“我們老少倆是從外地來的,路上耽擱了……”
獨眼大漢一隻獨眼直盯著黑衣大姑娘,擺擺手,道:“你們剛才在外頭說的話我都聽見了,坐吧。”
老婦人連謝也沒謝一聲,拉著大姑娘便坐了下來。
獨眼大漢一抬手道:“給這位老大娘這位姑娘倒碗茶去。”
老婦人確實不懂什麼客套,她連攔都沒攔,兩碗茶倒來了,也沒聽她衝誰謝一聲。
獨眼大漢沒在意,一隻獨眼仍目光炯炯地盯在大姑娘臉上,道:“老大娘,這位姑娘是你的女兒麼?”
老婦人咧著嘴搖頭笑道:“不是,不是,我哪來這麼好福氣,她是我兄弟的獨生女兒,我是她姑姑。”
獨眼大漢心想:我說嘛,像您這座破窯也燒不出這麼好的瓷器來……。
心裡這麼想,嘴裡可沒說出來,他道:“老大娘,您這位侄女兒今年多大了?”
老婦人道:“二十多了,從小在鄉下長大,沒見過世面,不懂事,你們可別見笑。”
獨眼大漢摸著鬍子點頭說道:“嗯!嗯!十八花初開,二十花正放,真的跟朵花兒似的!”
大姑娘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似乎不知道是在誇讚她。
老婦人可聽見了,樂了,咧著嘴笑道:“誇獎了,誇獎了,不是我自誇,世上這麼多大閨女,要挑個像我們妞兒這麼標緻的,恐怕還不容易!” 獨眼大漢直點頭:“嗯!嗯!不錯,不錯,來個人,扶這老大娘進屋歇息去。”
剛才那開門漢子走了過來,伸手就去扶老婦人。
老婦人反手一抓,抓住了那漢子的胳膊,笑著說道:“不忙,不忙,我再坐坐,這碗茶我還沒喝一口呢,好好的一碗茶,糟塌了好可惜,也是罪孽。”
她抓住那漢子的胳膊,那漢子人沒動,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他臉上變了色,額上見了汗,嘴直張,只是說不出話來。
獨眼大漢看得剛一怔,老婦人已望著他笑道:“孫子輩兒的,你想打我們妞兒的主意是不是?那算你這隻獨眼長在了你媳婦兒的褲襠裡了,你小子即使不看看我們這妞兒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