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的句子,只是那田園的野趣,大自然的寧靜幽閒,卻是在生長在城市中的孩子所無從體味的。而當我們一天天的長大,當我們看慣了人心的險惡與世間的紛爭,當算計和利用已經成為一種本能的時候,或許我們已不再記得,到底什麼才是真正的自由?
抬頭望望屋子裡的四爺,正巧對上他追尋的目光,英俊的面容上浸著一絲平和的笑意。一剎那間,我突然覺得他是懂得我的,彷彿我的心在正對著他的方向,有一扇永遠敞開的小窗。
吃過晚飯,四爺又同戴總管一起出去了。女主人已經為我們準備好了客房,我便帶著小喬坐在床上講故事。看著小喬清澈的眼眸和稚嫩的小臉,竟讓我徒然生出幾分想家的感覺。五年了,時間總是無聲無息卻又飛速的從眼前逝去。每當我定定的轉過身,回首過去,總會禁不住疑問,自己究竟是身在何方?三百年前的如玉和三百年後的小雨,到底哪一個是現實,哪一個又是在夢裡?
一陣敲門聲忽然響起,我一個激靈,腦子裡亂七八糟的念頭也都悄悄的溜了出去。開啟房門一看,眼前卻是戴總管矮胖的身形。他的頭微微低垂,對我疑問的目光似乎視而不見,只平靜的說:“四爺吩咐我回來,帶姑娘去個地方。”
我“哦”的答應一聲,正想問問他去到哪裡,可他卻已轉過身,向著院外的方向走去。心想這個人還真是簡單明瞭,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只好無奈的笑笑,跟著他走了出去。
黃河水咆哮如雷的吶喊聲離我越來越近,點點的星光下,霧水托起遙遠的褐黃反射出那種神秘而略帶恐怖的光芒,宛如暴風雨侵襲下的大海。恍惚間又彷彿覺得正處於火山口邊緣,腳下的土地正在寸寸龜烈,四周沸騰的岩漿劇烈的翻滾著,彷彿要把天地間的一切都吞噬進去。
下意識的抬頭向前方望去,而唯一可以帶來一點點慰籍的戴總管卻在夜幕中消失不見了,我突然驚恐的發現,於夜色中的我,竟是有些怕的。想掉轉頭回去,而那於黑黝黝的夜色中曲折的山路,卻也是我不願意去獨自面對的。
不遠處“嗵”的一聲,我的心幾乎被驚得跳出了胸膛。舉頭向遠處望去,卻是一片華麗的色彩劃過了夜空。我有些不相信的揉了揉眼睛,而映入眼底的卻是在空中緩緩下落的繁星。耳邊又是一聲巨響,又是漫天的花雨在天幕間綻放開來,奼紫嫣紅的煙花與暗黃色的浪花,在天地相接的地方交疊激盪,彷彿拼命要抓住這剎那的時光,來證明自己在夜幕下盛放的美麗。
“喜歡嗎?”身後四爺的聲音把我從沉醉中喚醒。
我有些不捨的回過頭,依舊有些神往的答道:“蜃樓海市落星雨,火樹銀花不夜天。如此良辰美景,玉兒一輩子都會記得哪。”
他仔細地盯著我的眼睛,低下頭在我的唇上落下蜻蜓點水般的一吻,意味深長地說:“玉兒今天才剛剛十八歲,這一輩子可還長著呢。”
“啊?”我萬分驚訝的叫了出來,算算日子,今天應該是三月初七,本小姐的生日可是在十二月份的呀!於是脫口問道:“是爺記錯了吧,玉兒是臘月裡生的。”
“怎麼,玉兒連自己的生辰都會記錯,我可是翻了內務府的留檔呢。”看見我疑惑的目光,四爺的臉上滿是恥笑的神情。
我嗔怪的白了他一眼,腦子裡卻在飛快的搜尋著。對了,難怪我會覺得陌生,這個日子本就應該屬於那個真正叫做如玉的姑娘。心裡徒然浮起一份悵然,拉著他的手,半分玩笑半分認真的道:“玉兒就想生在臘月,不行麼?”
“難道生日還有隨便改的?”他皺了皺眉頭,順勢把我摟到懷裡,轉而笑了笑道:“不過你這異想天開的主意,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