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肺,從今以後再也和他沒半點關係的鄭雲賢,李博陽就算是顆大黑珍珠,那也是他心中一顆黑得發紫發亮的硃砂痣。
雖然,在他心安理得接受李博陽對他的好的同時,他也偶爾會心虛地努力梳理他和李博陽的關係,但是對上這人專注的眼神和一心一意地關心和愛護,他是真沒敢生出一點疏遠他的心思。
捨不得,也不忍心。
至於以後,他總會盡力補償他的。就是不知道在多年以後的某天,當他補償到李博陽的床上時,這丫被壓著做到抽著氣哭喊,簡直想掐斷這人堅硬的利刃時,有沒有覺得後悔和愧疚過。
當然,這是後話。總歸是種因得果,因果迴圈,屢報不爽啊。
張靜北最近是愈發嬌氣了,走不到兩步,這臭不要臉的就慢吞吞磨著不肯走路,死拽著就是要李博陽揹他,知道這人對自己是千依百順,無所不應,看人答應了就眉開眼笑地爬上去,捧著人臉叭叭親了兩口,隨手剝了顆糖塞他嘴裡,蹭著脖子一路哼哼。
他不過是喜歡這人滿心滿眼只有他的模樣,張靜北看到他眼睛裡烙滿了自己的影子,好像全世界最大的幸福都藏在了他眼底最深處。
李博陽願意萬般嬌寵著他,張靜北就願意更多地喜歡他一分,這世界從來都沒有毫無因由的感情。
張奶奶家的老貓今年貓冬又生了一窩小貓崽子,李博陽揹著張小北進去的時候,老太太正蹲在貓窩裡給老貓餵魚幹吃。
小小孩子一見人就軲轆往下爬,張手一蹦就往前撲,也不管人老太太接沒接住,未語人先笑,摟著老太太的腰一個勁兒地咯咯笑,疊聲一陣奶奶、奶奶……
等兩人親親熱熱說了些貼心話,張小北這才記起了旁邊站著的李博陽,咧著口小碎牙,拉著人蹲在貓窩裡看貓崽子,指著小貓細細條條的身子數花紋,說這條月牙紋的和老貓最像,這個斑點紋的像隔壁鄰居家的那條斑點狗,又說被擠在最角落點的小貓渾身雪白最好看,就是腦袋上那撇黑貓逗趣的很……然後便捂著肚子哈哈大笑,唉喲,這不挺像我的嘛。
在奄奄一息過後的現在,張小北似乎有挖掘不完的樂趣,仿若真正的孩子一般,對著什麼都覺得有趣,嘴邊的笑容就如盛夏的向陽花,陽光耀眼。
李博陽守在一邊看人笑得差點在地上打滾,耐心等著他給幾隻小貓崽子都一一取了名字,分別叫‘月牙、斑二少、呆毛’,怕人凍著,牽著人往裡走。
不過,有時候李博陽的腦神經弧度明顯會比別人長,等到走進正廳,又爬到炕上取暖之後,這丫的才歪著腦袋一本正經地糾正張小北剛才的話兒,‘貓和狗是不能雜交的。’
張小北一愣,捂著肚子差點沒笑岔氣,唉喲,唉喲,這人怎麼就能嚴肅到如此呆板的程度,哈哈哈……
李博陽抿著嘴有點茫然,卻又格外堅持,他對張小北的一切從來都認真刻板到一絲不苟的程度。
杏楊鎮靠海,就是到了冬天那些海鮮魚類從來都不曾少過,是以鎮上每家每戶都養了不少的貓,大大小小老老少少,這貓生了一胎又一胎,似乎走到哪兒都能看見類似或眼熟的斑紋和身影,不過因著人們對它們的格外雍容,連帶著這些老貓都養出了幾分和嬌氣和慵懶。
張小北尤其喜歡張奶奶家的這隻老貓,平日裡見著了總喜歡拿自己愛吃的小魚仔餵它,養的時間長了,這貓也跟主人學了幾分嬌氣,到了生崽蹲窩的時候便顯得格外挑剔,對於魚食,不是那個味道是打死不入口的。
搞的張小北一聞到那個味道就鼻子抽抽地忍不住發饞,瞪著圓溜溜地眼,巴巴地等著張奶奶給他餵食。
這魚有多種吃法,不過作為零食來說,這種口味鮮辣的小魚仔才是張小北的最愛。怕乖孫孫到了飯點不能好好吃飯,張奶奶並沒有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