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敗了,茶、酒也一樣,從這點看還是與現代沒有什麼不同,菸酒糖公司變成單純的菸草公司也還沒幾年,而菸草是那個時代沒有的,否則也難逃。官吏榷務,以強制手段壓低收購價,茶戶便將粗劣的茶用來抵塞派購任務,將優質茶私下售給商販。可能大家對‘交公糧’的情形還記憶猶新,糧袋子裡擱點壓份量的東西的傳統一直流傳至今。
這樣收上來的官茶質量可想而知,但咱是獨家經營,價格自然還得提上去,買不買是你的事,價格是沒得商量的,最終只能看著倉庫中的茶葉發黴變質,可這是公家的東西,也只是走走帳就沒事了,虧空是皇上老兒的。
官辦‘公司’所釀的酒薄劣如水,酸澀難飲,賣不出去,所以便強令老百姓婚喪必用,按戶分配,如同如今喝點什麼‘愛縣酒’,抽點‘愛市煙’,吃點‘愛國菜’意思相同,反正工資中扣了,愛要不要,錢我們拿走了,可即使這樣,那些公司能開門到今天的能有幾個啊,那時也然,終因成本高、損耗大、產量低而難以苟活。
禁榷專賣機構有著龐大的系統,一處失利不易察覺,又有國庫老本可供補貼,即使蝕本也不致馬上倒閉,但府庫所儲終歸有限,民脂民膏亦非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現代公司可研改制,破產,工人下崗,銀行數以萬億計的壞賬由可憐的工人們買了單...
商賈當然jīng明,乃至於狡詐,他們能用自己的經驗智慧和經濟實力cāo縱經濟,或損公濟私,或置官府於被動。禁榷一嚴,商賈不能牟取厚利,便停止經營,榷場商品滯留產地,積壓廢棄,貨幣不來,使國庫虛空。禁榷原本為控制商賈,補充國用,到頭來卻出現了離開商賈經營便束手無策反受其制的局面,沒有流通,哪來的收入,財政依然困難。
zhèng fǔ雖說可以用超經濟的力量來左右經濟或打擊商賈,如蔡京推行的新鹽法,至使商賈數十萬鹽鈔一夕作廢,那些豪商瞬息破產。但在官府和商賈的較量中,總是兩敗俱傷,最終把損失轉嫁給生產者和消費者,受苦的依然是老百姓。
以上只是其中一部分,便可看出宋代官辦“公司”的面貌,大家可能也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低價佔有原料和產品,近乎無償地徵調工匠、廂兵、農民、船工等勞動力,又不惜物力、人力的巨大浪費。銷售靠強迫老百姓認購,粗劣不堪的商品得不到改進。即使經營虧損,也可用硬xìng提高價格的方式,將這些虧損轉嫁到消費者頭上,掩蓋其經營失敗的真相。
超經濟的掠奪,有時還能聚斂一些貨幣,造成‘厚利’的假象,而這種厚利越大,即意味著非法剝削越嚴重,對社會經濟所起的破壞作用亦愈加深重。蔡京的乾坤大挪移導致了宋的經濟機會崩潰,民怨沸騰,王黼也看出了這點,上臺後立刻改了蔡京的作法――廢除了榷務司,大jiān臣一下變成了人皆稱頌的‘賢相’,可見其毒害之深。
宋代也不乏有識之士,歐陽修就曾對此種政策分析說,要最大限度地取得國家利益,就不能禁榷太專。必須與商賈共同經營,流通才不會阻滯,剝奪商賈利益之謀愈深,則國家利益損害愈大。想把十分之利皆歸於公,就會虧得越多,十不得三。不如與商賈共圖利,倒可以十得五。所以大國之善經營者,應‘不惜其利而誘大商’鼓勵民間資本的進入,由市場調節物價...
趙檉在離開西北之前,為了吸引流民,增加人口,利用東南民變大肆宣傳西北的富饒,招攬了以十萬計的流民奔赴西北。以他當時所想,只要以繳獲的糧食,加上結餘的軍糧便足以幫助流民度過糧荒,屯墾政策實施後,開墾出大片的土地,到了秋收之時,便有了足夠的糧食儲備,完成自給自足。
但人算不如天算,王黼等人趁自己離開,遣人到西北擴公田,導致政策難以完全執行,熟地大片撂荒,荒地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