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趕回去。不幸的是,姬承走在半路上就得了重病。確切說,這也算不上病,而是冰玦中毒。他曾被人施加秘術,以冰玦激發他體內的潛力,令他在短暫的時間裡威風了一把。當然,冰玦這玩意兒是不能隨便亂用的,亂用的後果就是,姬承在一家小破旅店裡足足躺了大半個月,花光了身上剩下所有的錢。而在此期間,叛軍如風捲殘雲一般從中州南下,吞噬了大片土地。
等到姬承勉強可以上路了,南淮已經處在了危險中。好容易找到個車伕,到了木蘭鎮,說什麼也不肯走了。這打亂了姬承的計劃——他本來打算到了南淮再從家裡取錢。
“怎麼辦?”姬承小聲嘀咕,“錢袋見底了,拿什麼付車費?”
雲湛大怒:“放屁!昨天你還說剩了一百多金銖,怎麼就沒了?”
姬承慌了手腳:“小聲點!我什麼時候說過那話了?”
雲湛卻絲毫不壓低嗓門:“我們那天干掉了那個河絡行商,一共得到多少錢,你心裡有數吧?這一路行來,哪兒至於就用完了?我告訴你,你要是敢獨吞,休怪我翻臉不認人!”
姬承嘆了口氣,伸手掀開車簾瞅了一眼,回過頭扮個鬼臉:“已經沒影了……不過這一招夠損的,人家賺點辛苦錢不容易。”
“那你可以選擇被抓起來胖揍一頓,”雲湛把手一攤,“你是英雄的後代,光明磊落,我這身板可經不起你們人類敲打。”
“好吧,你總是有道理,”姬承喃喃地說,“不過好歹得把這馬車還給人家吧。”
“廢話,”雲湛沒好氣地說,“你真把自己當山大王啦!下車吧,他自己會回來取的,接下來的路只能走了。”
他當先跳下車,四下裡張望了一下,神情有些古怪。
“我看,接下來的路只能跑了,”他疲憊的說。
姬承連忙跟著下車,只見近百木蘭鎮民手裡拿著木棒鐵鍁一類的工具,氣勢洶洶的逼了上來。
“這年頭的人民怎麼那麼有正義感?”姬承慌慌張張的抄起虎牙槍,跟在雲湛身後撒腿狂奔,當真是動若脫兔,哪兒看得出重病的樣子?
“敢情你這一路上都是裝病好讓老子服侍你!”雲湛肺都快氣炸了。
“這是……呼……和我老婆……呼呼……長期鬥爭……呼呼……總結出的……經驗!”姬承跑得上氣不接下氣。
接近南淮城的時候,已經是初春時分,廣袤的楚唐平原上慢慢呈現出一片綠意。如果是在往日,這裡早該有無數的農人在辛勤勞作了。而如今,叛軍一路洶湧的掃蕩過去,滿地所能見到的,只有馬糞而已。
兩人只落後叛軍一兩天的行程,小心翼翼的前行,深知在這無遮無掩的平原上,被人發現了就逃不了了。姬承提心吊膽,左右觀望,雲湛卻總是低著頭,不時還俯身蹲下。
“那裡只有馬糞,沒有黃金,”姬承說,“小心點周圍吧!”
雲湛不搭理他,過了許久才問:“你有沒有發現一個問題,叛軍劫掠燒燬了附近的村莊,他們的馬匹吃掉的莊稼卻非常少?”
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三、姑爺(2)
“我當然不可能發現,”姬承回答,“但我相信你的判斷,不過這說明什麼呢?”
雲湛沒有回話,突然趴在地上,從泥土裡摳出一樣東西。那是一個破破爛爛的布袋,裡面還沾了一些顆粒狀的東西。
“這是什麼?”姬承問。
“馬匹的飼料,”雲湛的眉頭緊皺,“他們既然不顧百姓的死活,理應會讓馬匹去踐踏莊稼,可為什麼反而要浪費飼料呢?”
他撿起一片尚未完全乾枯的禾苗,放在鼻端嗅了嗅,然後對姬承說:“你聞聞看。”
姬承大驚小怪的叫出聲來:“怎麼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