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姬山翁給他一樣東西。
一張可以讓自己無後顧之憂的王牌。
“請先生拿出來吧!”
當他換掉那身女孩裝扮,以我初次看見的鄭重態度坐在姬山翁面前時,頑皮貪玩的小男孩突然變成了有擔當的少年太子,我的心不禁也跟著緊張起來。
姬山老人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微笑,瞥了我一眼。
他對東宮說:“殷三少爺,你為什麼認定老夫會將先王的遺詔交給你呢?”
先王的遺詔?
哦,對了,在東宮的父親元啟帝之前,天麟的國君並沒有稱皇帝,更進一步說,天麟這個國號也是不存在的。那個時候的國君還叫做王。
像先王遺詔這樣貴重的東西,難道師父就放在這個破茅屋裡?
他真不怕山洪把他連人帶屋給沖走啊……
“先生對父親說過,在需要的時候,這份遺詔自然就會出現。現在是時候了!”東宮嚴肅起來倒滿像個小大人,無形中具備(以權壓人的)王者氣勢。
師父笑笑,突然問我:“娃娃,你說,是時候了嗎?”
欸?怎麼落到我頭上來了?
我茫然地回望:“……什麼是時候了?”
“忘記跟娃娃說了,這位殷三少爺,是當今天朝的東宮太子。”姬山翁毫不客氣地指著東宮——拜託,這個動作是大不敬的好不好?介紹過了東宮,他又指著我,對東宮道:“這個娃娃是老夫的小頑徒,名字你應該知道了罷?”
東宮點點頭。
我也懶得表現驚訝之情了,直接問老師:“師父,遺詔的內容是什麼?不知道的話,我可不好判斷。”
眼角窺著東宮,見他有些不安地捻了捻衣角,我心底也替他鬱悶:這皇家大事啊,怎麼還問一個與此無關的小孩的主意呢?我也不知道師父葫蘆裡面賣的什麼藥,且先試探著。
“那詔書,罪己在前,懲奸在後。”姬山翁回憶地眯起眼,彷彿回到了他年輕的時候,“咳,那奸,說來慚愧,就是咱秦氏姐弟幾個,那做姐姐的乃是如今的太后,當年的側妃。老夫那時是厚著臉皮將詔書給攔了下來,不讓宮人送到老太師手上……否則,秦氏一族早就被太師滅門了!”
“私瞞先王遺詔是大罪!姬山先生,父皇不知出於何種考量,對你不僅免罪,更封為‘顧命守詔御常司’。而本宮此行也並非為了查清當年原委,只求一事,那就是請先生將遺詔交給本宮。”
我開口道:“可是這種事情不必查,也能清楚原委吧?”
“哦?”東宮奇了,“那是怎麼回事,你先說來聽聽?”
師父就在面前,我自然要好好表現了,清清嗓子,道:“既然當初家師能攔下遺詔,由此必然可推知,家師在宮人甚至繼位的儲君眼裡,說話是有分量的。這分量也許是權,也許是智。秦斯斗膽猜測兩者皆有。”
姬山翁頷首。
不用說也能想到當時的情勢,應該是他仗著姐姐的勢力,攔下先王詔書,然後巧舌如簧勸說元啟皇帝暫時不要動殺機,將詔書先擱置著,“在需要的時候,自然會出現”。
“殷三少爺,哦,不,東宮殿下。”師父道,“你有沒有興趣聽聽當年的真相?”
第三十一節 決定權在我手上
“殷三少爺,哦,不,東宮殿下。”師父道,“你有沒有興趣聽聽當年的真相?”
東宮想了想,回答道:“不了。請把遺詔給本宮吧!從此以後,先生與秦氏就再也沒有干係。”
“誰的口諭?”姬山翁坐正了身子,嚴肅地問。
“父皇,元啟帝。”
“此言當真?”
“先生對父皇說過,如果想要回那遺詔,必須他親自來尋你,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