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嫩的白色小花邊,嬌俏可人。
不好意思,這是姬山翁的主意,我絕對沒有一點作怪的意思。
——好吧,沒錯,我承認,我們給他穿的是女裝。
“忍耐,忍耐,這是為了掩人耳目嘛!”我笑嘻嘻地替東宮梳兩條辮子,梳好以後,在徐府丫鬟的幫助下,把辮子盤在頭頂兩側,用簪子別好,裝飾上紅色髮帶,飄啊飄地垂到他臉側。
“看,多可愛的女娃娃!”姬山翁得意洋洋地笑起來。
當然,忽略東宮本人要吃人的目光的話,確實是很討人喜歡的“女孩子”啊……
東宮瞄著我:“我怎麼覺著你玩的很開心?”
“沒有啊!這是為了你的安全,安全啊!”說實話,我心裡確實樂開花了,哈哈,“三公子,那些說著要捉你,又在客棧裡翻得亂七八糟的傢伙,是什麼來頭?”
明知故問是撇清嫌疑的最佳手段,要知道,平常人警覺性太高的話,反而會被懷疑。
比如現在吧,我跑回來報警,如果沒有一個無辜的表情,還真不知東宮會不會想到“秦斯怎麼知道那些人要對我不利?”。
“要不是我跑得快,可能就被逮到了哦。究竟是什麼人?”
“我哪知道。”東宮懨懨地答了一句,又說,“……不,我大概知道……”
第三十節 先王遺詔
“怎麼樣?”
姬山翁在門後悄悄問我。
“……不清楚有沒有……”我怎麼知道門外哪些人是江近海的手下,人家又不是諜報人員,全部的警戒知識都只是從電視裡面看的而已。現在外面沒有戴斗笠坐在路邊攤子上形色可疑的人,我看著誰都可疑,怎辦?
真正符合“戴斗笠”這一古代便衣條件的,只有我後面那個姬山翁而已。
“好吧,趁著城門還沒關,我們出發,甩掉那些人。”
老師繫好蓑衣的帶子,把敲詐來的柿乾和米扛在肩上,伸手牽起東宮——就像老爺爺牽孫女那樣,樂呵呵地就出去了。
我急忙背起包袱跟上去。
連馬車也不僱,我們就這樣十分貧民化地從徐府離開,取道最熱鬧的街口,往城門口走去。
“別回頭看喔,娃娃。”彷彿背後長了眼睛,姬山翁提醒道。
他知道我心裡忐忑,老想著看看有沒有人跟蹤,可他不知道,我所擔心的卻不僅僅是東宮的安危。對於江近海,他那種令我想親近的感覺已經蕩然無存,我想見又怕見他。
殺害東宮是犯罪——誅九族的吧。更重要的是,那是殺人!
——作為一個現代人,你可以無視皇子與乞丐的差別,但是你怎麼可以不把人命當回事呢?受的教育都到哪裡去了?
難道太監給江近海的好處,可以讓他這樣賣命?
困惑地琢磨著,我還是忍不住回頭,朝徐府的方向望了望。
我發誓這只是一個很抒情的、很無意識的動作,可沒想要看見江近海,更別提跟他四目相交。
當這個意外變成現實的時候,我驚呆了。
江近海只是飛速地掃視過去而已,但是他怔了怔,彷彿感到看漏什麼,又望過來,以視線仔細尋找。
我急忙別過頭,伸手拉住東宮:“快走吧!晚了,城門要關了。”
就在雲層由紅轉黑的那一刻,我們擠出城門,急急忙忙地往山裡趕。照理說老師進城來玩,都是要住幾夜的,這回是特殊情況,帶著東宮逃命去。
“可是今兒個晚上的戲臺子啊……看不到啦……”姬山翁惋惜地摸著鬍子。
東宮走了十幾里路,臉色已經不太妙,卻還硬撐著不叫累。當晚,硬是跟著我們,連夜上山去。
他心裡急得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