緹的訊息給了我一點啟發,那就是有人瞞報軍情,極有可能是想置常王一族於死地。
但是謊報軍情並且瞞過這麼多人的眼睛。該是怎樣一個巨大的工程啊!
那個人是秦太后麼?她跟常王啥來往。後者偏居一隅,似乎從沒礙著她什麼事。可不是她又會是誰呢?
張緹苦苦思索著解決的辦法:“咱們把真相多抄幾份。丟到人多地地方去?”
“你就不怕被人認出長相。”
“要不,偷偷寫份辯白書,趁夜貼到城門和各大衙門口去?”
你要死啊你,還不如發傳單呢!
“最好的辦法還是秦小弟你送進皇城給監國看了。”張緹道。
“我最近進不去,長州籍的官員都不讓進去私下面聖。”我正大光明地推託,反正沒人知道密道地事情,“要說能在朝上見到皇上的,只有徐大人了,你不妨去找他想想辦法。”把麻煩事推給師伯徐松。
我師伯好歹也是老官場,掉腦袋的事情,會理你才怪。很多我不方便說出口的話,他可以好好地講給張緹知道。
張緹聽了我的建議,立刻去試試,果然吃了釘子。
他的臉色不好,也沒再讓我去想辦法,只是來曹府(我不敢去會所了)找我,跟我道別。
“世子與張某是朋友一場,又主僕一場。張某作風不檢,給世子惹了不少麻煩,但情誼銘記於心,從來不曾忘懷。”他對我說,“張某決定自行離京,前往長州!”
他的口氣不再隨便,恢復了對自己的稱呼,顯得有禮而疏遠。
我問:“就算張大哥你獨自前往,又能做些什麼呢?”
“張某無將相之才,無刀劍之勇,只會以手中紙筆,記錄長州之亂的真相,待到戰事過去,不知多少年以後,總要澄清事實。”
不是去殉主的就好,我鬆了口氣,嚴肅道:“那麼小弟就祝張大哥平安順利,不受兵刀為難!”
他點點頭。
我突然覺得有些內疚,想了想,問:“不知張大哥打算怎樣出京?”
“還沒考慮好,想喬裝一番,又害怕被識破關押起來。”
最近查得嚴,有長州籍地守官派在城門。凡是長州人都不得離京,就是為免其回長州投奔亂軍,順便帶去京城方面的情報。
我們呆在京裡,不努力打探的話,也根本就不知道大軍到底出發了沒。
第一百零五節 好吧,我動
張緹試了好幾種出城的辦法,但別的長州人有可能溜出去,他卻不行。
他在這回的案子裡太出名了,特別是去旁聽過的人,常常走在路上就指著張緹嚷嚷:“看,這就是那個很能說的張舉人啊!”做個名人真辛苦。
我倒是越來越閒,下午不必進皇城去,又不準參加集會,只能在曹府裡發呆。
“秦生還在為長州的事情發愁?”
曹寰進書房,看見我趴在案上,隨手取了撣子把我趕起來。對於坐沒坐相的動作,他是最看不慣的。
“沒有,只是閒得難受。”我坐正,有氣無力地翻著書頁。
他不是在花園裡待客麼,凡是他的客人來時,都不讓別人靠近花園的。怎麼突然想到來糾正我的坐姿了。
“有人要見你,跟曹某來吧。”曹寰笑道,“……只怕你想閒也閒不得了。”
誰啊?我納悶地跟著他,進花園,一眼便望見亭子裡坐著一個十分熟悉但貌似不該出現在這裡的傢伙。那人正往棋桌一枚枚地放置旗子,沒注意我們的到來。
走過那人身邊瞄一眼,曹寰隨口說:“第七十九手擺錯了。”
“有嗎?”
“嗯,按照您那樣放子兒的話,臣劣勢陡增。”曹寰臉上沒什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