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正月的賦稅。”沒衙役可以差遣,真是痛苦州府打點,至少也要上千兩吧?”光是在州府。就要去兩三個衙門拜訪上司,二百兩,實在太寒磣太寒磣。
“有什麼辦法。縣庫裡沒銀子可以挪啊!”我又不是富人家的老爺,上任來也只有那麼幾百兩的本錢,打地就是縣庫的主意。再怎麼虧空也該有幾百兩的儲備嘛?誰知道夏縣更狠,直接來個遭搶現場,啥也不給我留。
張緹想了想,道:“田稅只有三百兩?”他看過賦稅賬簿,對大致地數目有概念。
“三百多一點。”
“長州正月得有數萬銀呢!”他咋舌,“這地兒小得忒可怕了!”
我笑起來:“小歸小,管的一樣是有手有眼有家小的老百姓。馬虎不得。”
“幾位善人募集來重修城牆地銀子,也有將近五百兩,不妨先拿去用?”
我立刻拒絕:“那不行!你管賬,讓阿青放手去做。他徵募些什麼人來做勞工,你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阿青對於窮苦的人有著天然的同情心。估計會請縣城內外的流浪者做工餬口,只要他鎮得住不出亂子,我是沒意見的。
想起一事,我繼續叮囑道:“還有,賬目做好,別讓李縣丞有隙可乘。“這個張某自然知道。”
如果阿青在場,聽到我們理所當然地說這種事,搞不好會翻桌吧?
離開夏縣的時候,我回頭看著歪歪斜斜的城樓。還真有種想法:天啊,讓我別回來了吧!不過那絕對是開玩笑地,以我現在跌停板的運氣,不回夏縣最大的可能是路上遭山賊戳翻了。
說運氣差,有時候就能給你差到底去。
抵達祝州府城之後。在客棧裡住了一天。才輪到我去見知州大人。
一看到他老人家的臉,我就知道完蛋了。
不為別的。只因面前那位知州大人,就是當年鄉試時候監考地馬臉考官!
我合袖一拜,無意識地開口就道:“下官夏縣知事秦斯,見過馬大人。”
“馬大人?”
“呃,不不,見過知州大人。”,我還不知道他姓什麼呢!總不能真管人家叫馬臉大人吧?
堂上那位踱了幾步,道:“本官見著你面善啊?”
不善不善,您也沒在鄉試時候找我茬,別回憶啦!我心裡哀叫著,應付過了知州,再去州判那兒拜會,最後進州府衙門,讓書吏給幫忙掛個牌子,這才算是本知縣正式上任了。
路上遇見幾個鄰縣的縣官,信口聊了兩句,都說下個月有監察御史來查訪,得好好招待著。
別看在京城的時候,六七品的御史我不放在眼裡,到了京外,他們就是中央派下來抽查稽核政績的耳目,是註定要肥得流油地送走的斂財神。
我一想到夏縣那個蕭條的光景,就覺得沒什麼盼頭。
不過訴苦哭窮是各縣見面的老習慣,就跟百姓問吃過飯沒一樣,不管是不是拿著金筷子,照例都要說自己窮得揭不開鍋,再羨慕別人的縣多麼富庶。
而我哭窮地水平跟同僚比,那還是小兒科級別的,算了算了。
誰知,就算我躲到角落,還是被人拎出來八卦。
“咱們這州啊,就數夏縣最富!”胡說,明明窮到全縣就一個書吏了。
“可不是,新上任的秦大人,以後照應著點啊!”
我有錢的話,馬臉知州就不會繼續馬給我看了好不好?
“秦大人還不知道吧?您城外有個仙家崗,以前是亂葬崗來著,後來鬧騰,又是瑞光又是出雲的。本朝二品真人去一測算啊,才知道是一等一地好風水!”
好風水?
“可不是,本縣也有兩家想把祖墳移去仙家崗地哪!”
哦,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