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他的脾氣我知道,又臭又硬,答應了的事情,絕不反悔。他明知明天決鬥要被殺死,也還是會去的。
李抱我有點急了:“那到底怎麼辦?總得想辦法阻止啊!”
蘇三嘆道:“若要阻止,關鍵不在燕雙飛,而在阮飛燕、任獨立和……羅敷。”
李抱我一下不出聲了,臉也扭到了一邊去了。蘇三喃喃道:“阮飛燕是這個陰謀的得利者,就是她在其中操縱,如果把她除去,可能有點用處,但羅敷還是要找燕雙飛,報仇,任獨立也還是不會放過燕雙飛。”
李抱我還是不出聲。
“若要將真相透過喊話告訴羅敷和燕雙飛,阮飛燕即便沒有舉動,任獨立卻一定會向羅敷下手。而任獨立的落花鏢,實在是無人能躲過,我今天能不死,可說是天幸。”
李抱我的肩頭忍不住顫抖起來。
蘇三隻當沒看見,還在叨叨:“如果我們全力去對付任獨立,只怕沒除掉他,自己反倒被除掉了。可我還是沒弄明白,任獨立究竟知不知道自己被利用了。如果他知道,他將如何對付阮飛燕?如果他不知道,阮飛燕又將如何收拾他?而且,我不明白任獨立幹嗎要殺燕雙飛,如果說僅僅為了名利,我不太相信,更何況,他又把不明底細的羅敷牽扯進來了……”
李抱我終於忍不住了:“你少提那個狗屁羅敷好不好?你就不能不提她?”
蘇三柔聲道:“可你和她畢竟是……”
李抱我咆哮起來:“我不認識她,我跟她狗屁關係也沒有!”
蘇三嘆道:“老李,你要還認我蘇三這個朋友,就聽我一言,羅敷雖然是你指腹為婚的……這個……老婆,但你們之間的婚約畢竟早已解除。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信條準則,都有權走自己的路,你又何必強求她呢?”
李抱我想跳起來,卻被蘇三按住了雙肩:“老李,我知道你恨她,但她也是個不明真相的人,被人利用。在眼下這種情況下,不能意氣用事,你說對不對?”
“對?”李抱我吼道:“對個屁!”
“就算我說得不對,可現在她被任獨立矇騙,想殺燕雙飛。就衝著救燕雙飛這件事,咱們也該勸阻她。對不對?”
李抱我瞪眼:“燕雙飛是你的朋友,又不是我的朋友,我憑什麼要費力救他?”
蘇三苦口婆心地勸道:“老李,我想你和羅敷之間肯定有什麼誤會。你放心,救出老燕子之後,我負責給你說合,你可要知道,老子保媒的本事天下無雙!”
李抱我不叫了,只是冷笑著,惡狠狠地道:“那你為什麼不改名叫蘇媒婆?”
蘇三氣得幹噎,李抱我卻微笑了:“蘇三,好意心領。只是你千萬不要亂保媒。我正告你我不能原諒她,絕對不能!”
蘇三還沒反應過來。李抱我又接著道:“今晚出去,你去飛燕樓,我找任獨立,雙管齊下!”
蘇三的眼睛漸漸亮了。
黃昏。
燕雙飛正在打坐,心緒卻總也無法安寧,左眼皮也跳得很厲害。
俗話說:“左眼跳災,右眼跳財。”燕雙飛雖然不相信這些無稽之談,但還是有點大難臨頭的感覺。
左眼皮跳第二十一下的時候,他聽到大車飛馳的聲音,聽到車輪的滾動和車伕的吆喝。
然後他聽到了笑聲。
爽朗、得意的笑聲。
燕雙飛忍不住走到窗前,剛看了一眼,就一下僵住了。
他看見了祁老二。
剛剛喝住奔馬的祁老二。
祁老二怎麼會在這裡,車裡會是什麼人?
祁老二洋洋得意地跳下車座,朝大笑著迎面走來的任獨立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大聲道:“任公子,您要小的辦的事,全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