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天定了定神。欠身道:“公主吩咐杜某敢不盡力。杜某已經打聽清楚,鄭氏老夫人的壽誕是九月二十一,因為去年鄭老夫人大壽時,長安世家大多曾派人前往洛陽祝賀,所以現在都還記得。”
安樂公主沉吟道:“九月二十一?距今差不多還有四個月的時間呢。到那時上官婉兒早就分娩了,哪裡還有證據可抓。來不及的。上官婉兒的生日呢?”
杜文天道:“上官婉兒尚是未嫁之身。她又不曾大擺筵宴慶祝過生日,這具體的生辰可不好打聽。不過……,杜某聽一位世叔說,上官婉兒的祖父和父親是麟德元年十二月十三日被女皇下令處死的,那時上官婉兒還沒滿月,所以上官婉兒的生辰應該是在十一月下旬或十二月上旬。”
安樂公主的黛眉又是一鼙。道:“十一二月,那更不成了,有其他理由可以利用麼?”
杜文天搖了搖頭道:“杜某慚愧,實在打聽不到。公主殿下是打算……”
安樂公主道:“如果她的生日近在眼前。本宮就可以用慶生為由聚集長安官紳,再以送她一個意外之喜為由強闖湖心島,到那時她再沒有理由拒不見人的,只要她出來,還怕這醜事不鬧的天下皆知?”
杜文天道:“如果上官婉兒就是不見呢?”
安樂公主冷笑道:“世上哪有如此不近情理之人、哪有如此不合情理之事?如果她依舊躲著不見人,本宮有的是辦法硬闖進去,比如安排人弄點亂子,製造一出刺殺的假象,只要我有理由把長安官紳權貴聚集到島上,就不怕她不出來!”
杜文天讚道:“公主智略無雙,當真妙計!”
安樂公主笑道:“這一招倒不是本宮想出來的,當初在龍門時,魏王和梁王就是以刺客為由想要找出我爹爹,本宮是有樣學樣而已。呵呵……,好啦,你少拍馬屁,我們如今沒了藉口,你說該怎麼辦?”
杜文天瞧著她那圓滾滾的翹臀曲線,倒真想好生拍拍這位公主殿下的“馬屁”,只是這位公主雖然跟他打情罵俏的,卻沒有更進一步的示意,杜文天依舊不敢太過放肆。安樂公主這麼一說,杜文天不禁皺起眉頭,認真思索起來。
安樂公主也鼙眉細思著,沉思良久,安樂公主突然眼波一亮,興奮地道:“有了!”
杜文天趕緊問道:“殿下計將安出?”
安樂招手道:“附耳過來!”
杜文天趕緊上前,輕輕俯下身去,這一俯身,鼻端便嗅到一股細細的幽香,觸目所及便是一道誘人深溝,從上向下看過去,兩座奇峰突兀。杜文天難得與李裹兒有如此親密的接觸,心情無比激動。
不過,他的激動並沒有持續太久,安樂公主的方法一說出來,便似一盆冷水澆頭,把他嚇出一身冷汗,那旖旎香豔的念頭也都嚇到爪哇國去了。這位公主就只會這麼簡單直接、漏洞百出的法子麼?
杜文天駭然道:“殿下,咱們這麼做的話,動靜是不是太大了,一旦洩露出去,那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使不得、萬萬使不得呀!”
安樂公主曬然道:“有什麼使不得的,只要我們手腳夠乾淨,誰能挑出不是來?”
杜文天心驚肉跳地道:“殿下,咱們還是好好想想,總會有法子的。此計破綻太多,實不可行,上官待制只要靜下心來細一推敲,一定會明白其中緣由,據此就可以查到咱們身上。”
安樂公主不屑地道:“到那時她已是待決之囚,還有機會追查真相麼?皇帝遠在洛陽。又如何察知詳情,還不是我們說什麼就是什麼,到那時皇帝陛下唯一想做的事就是殺了上官婉兒遮醜,不會追查此事的。”
杜文天連連搖頭,還是不敢答應。他雖色令智昏,可是掉腦袋的事兒又怎敢輕易答應,安樂公主怒道:“你不是說甘願為本宮粉身碎骨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