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起袖子,把僧鞋一趿,對楊帆拍胸道:“灑家這個和尚,既不會念經,也不會學佛,什麼都教不了你,就是能護得你周全,你在外邊惹了禍,自有灑家給你兜著!念什麼經,拜什麼佛,灑家就是你們的佛,安心候著!”
楊帆向馬橋使個眼色,一起拜了下去:“多謝方丈大師!”
薛懷義放聲大笑,把衣袖一拂,大步如飛地走了出去
唐縱帶著人先圍了白馬寺後院僧舍,訪止兩個人犯逃逸,這才讓知客僧向薛懷義通稟一聲,想著進去向他說明情況,帶了人犯就走。
他正站在後院僧舍門口等著,忽見一個健碩魁梧的大和尚,袒著胸懷,健步如飛地衝出來,後面追著知客僧和一堆弟子,定睛一瞧,正是薛懷義,趕緊整理整理衣冠,剛剛作下揖去,薛懷義就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把他提了起來。
薛懷義瞪著一雙眼睛,大喝道:“你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圍灑家的白馬寺!”
唐縱趕緊道:“薛師息怒,薛師請聽下官解釋,這件事……”
“呸!”
薛懷義一口唾沫星子噴了唐縱滿臉,怒不可遏地道:“帶著你的人馬上給我滾!你還不配跟佛爺說話,叫洛陽府尹呂哲來見灑家!”
薛懷義說完,把唐縱狠狠一搡,厲聲喝道:“來人,把他們給我打將出去!”
薛懷義手下一班弟子拎著哨棒唿哨一聲就撲了上來。那些巡捕公差徒有刀具在腰,哪敢與這些和尚動手,薛懷義正怒氣衝衝地看著他們呢。
唐縱躲閃不及,也捱了兩棒,心中恚怒之極,可他除非不想活了,豈敢拔刀反抗,只得強忍怒氣向後退去幾步退出去,臉色已一片鐵青,他實未想到,薛懷義竟然跋扈到了這種地步。…;
“打,統統給我打將出去!”
薛懷義立在臺階上,放聲笑罵:“真是生了一顆潑天的膽子!誰他孃的敢把灑家的白馬寺當成他家後花園,灑家就把他葬在這後花園,呸!一群衙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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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縱狼狽地逃回衙門還沒來得及向府尹呂哲訴苦,白馬寺方丈、左武衛大將軍、梁國公薛懷義的一張名刺就投到了洛陽府,洛陽府尹呂哲立刻丟下案頭一切事務,快馬加鞭趕到白馬寺拜謁薛懷義。
不過兩柱香的時間,被薛懷義罵了個狗血噴頭的呂府尹就倉惶地離開了白馬寺,回到府衙之後馬上喚來唐縱吩咐他立刻撤去九城張貼的畫影圖形,追回發放各州縣的海捕文書,放棄對馬橋和秘劫法場的神秘人的追查銷去一切案底。
唐縱大驚道:“府尹,這樣一件潑天的案子,就這麼算了?”
呂哲沉著臉色道:“本官如此吩咐,你照做便是,何須多問?”
唐縱急道:“大人,劫法場這種事百年難得一遇,居然都叫咱們給碰上了朝野間風聞此事的人太多啦。如果就此偃旗熄鼓,那咱們……”
呂哲冷笑道:“那又如何?誰會過問此事呢?是自顧不暇的刑部張尚書,還是老謀深算的秋官周侍郎?哼!你只管按我的吩咐去做,若有一點差遲,本官唯你是問!”
唐縱壓了壓心頭火氣,憤憤地應了一聲,轉身便走。
呂哲喚住他,聲色俱厲地道:“唐少府,此案撤銷,必須撤得乾乾淨淨,如果你心有不甘,暗中再做什麼手腳……,嘿!本官可以不在乎,可是白馬寺那一位,卻是有理不饒人,無理攪三分的主兒,你最好……三思而後行!”
唐縱在此案上丟了臉面,確實有些不甘心,原還想利用自己的職權陽奉陰違,暗中調查一番,聽了呂哲這般囑咐,心頭也是凜凜生懼,再次答應一聲,那胸中不忿,已是淡了幾分。
唐縱離去,依照呂府尹的吩咐,派人去撤了遍貼全城的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