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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選官員名單當天就送到了政事堂,出現在李昭德的案頭。
與此同時,魏王武承嗣的案頭也出現了楊帆炮製出來的候選官員名單,名單中屬於武承嗣的人寥寥無幾,這已經遠遠超出了他能夠容忍的底限,武承嗣終於按捺不住了。
武承嗣怒髮衝冠,一拳擂到案上,將一塊上好的硯臺震到地上,摔得粉碎!
既然沒得商量,那就戰吧!
第二天早朝,長上果毅鄧注獻《碩論》於天子,洋洋灑灑數千言,言辭犀利、慷慨激昂,備述李昭德專權跋扈之狀,把他比喻成竊持朝廷大權,呈一己私慾的一隻碩鼠。鳳閣舍人逢弘敏、張嘉福馬上出班附議,彈劾李昭德。
楊帆?
楊帆只不過是李昭德門下一隻小小走狗,宰了他無關大局,再者說,南疆官員的名單還沒有最終確定下來,此時尚未對外公佈,照理說他武承嗣現在根本就不應該知道其中詳情,如何彈劾。
再者,他武承嗣是什麼人?他是女皇帝的親侄兒,他是武氏家族的族長,跟楊帆鬥,沒得失了身份,要打就打大老虎。
於是,武承嗣的矛頭直指李昭德,而且巧妙利用了李昭德一向刻薄跋扈在滿朝文武中激起的不滿情緒,只彈劾他專權擅斷、作威作福,至於什麼南疆選官,武承嗣隻字未提。
三個人接連的彈劾,如同一陣不間歇的暴風驟雨、閃電雷霆。
李昭德根本沒有想到以他聖眷之隆重,居然還有人敢彈劾他,滿朝文武也沒有想到居然有人敢如此肆無忌憚地公開同李昭德叫板,雖然這些彈劾者幕後的主人同樣是一個飛揚跋扈不可一世的人。
朝廷彈劾制度有“露章面劾”和“封章奏劾”兩種,這種當面彈劾,被彈劾人不管多大的官兒、不管有罪沒罪,都必須馬上自除冠帽、俯僂出班,躬身肅立於御階之下,垂首待罪。
李昭德強抑憤怒,除去冠帽,躬身立於丹陛之下,垂下了他那顆永遠高昂的白髮蒼蒼的頭顱,自他獨掌大權以來,從未如此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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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二章 失寵
舉朝譁然中,李昭德平素驕橫跋扈、哪怕是同為宰相級別也常被他羞辱呵斥的惡果終於體現出來了,朝堂上寂靜一片!
哪怕是許多現在還依附在李昭德門下的官員,也因為平素被他呼來喝去羞辱過甚,見他如此狼狽暗生快意,故意裝聾作啞地不肯出面幫他辯駁。只有極少數一身榮辱完全系在李昭德身上的官員跳出來同魏王魏承嗣一派的爪牙激辯起來。
武則天見有人攻訐她一直寵信無加的李昭德,臉上登時露出極為不悅的神情,但是隨著三位大臣的慷慨陳辭,不斷列舉的李昭德的言語、事例,武則天臉上不悅的神色漸漸消褪了。
尤其是張嘉福那句:“陛下自長壽以來,厭倦細政,朝中大事,悉委李昭德。中外奏申,李昭德允,陛下便無有不允!李昭德不允,陛下已允,也依其奏請,改為不允!”深深地觸動了武則天心中最敏感的那根神經。
政由己出是武則天掌握權力的根本,富貴可以予人,割喉的匕首卻絕對不能操之他人之手。張嘉福這句誅心之語,觸到了武則天的逆鱗。
武則天冷冷地開口,打斷了雙方官員的論辯:“好啦!都住口!”
朝堂之上登時一靜,武則天又道:“著御史臺察勘鄧注、逢弘敏、張嘉福所奏言語!散朝吧!”
李昭德深深地彎下腰去,悲涼地道:“臣請回避,歇職歸府!”
武則天臉上綻起一絲笑容,和緩地安慰道:“李相是朕之股肱,朝廷怎麼能離得了愛卿呢?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