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路彷彿通向聖堂。
只差那麼一點,她伸長的藕臂就足夠碰觸到他溫暖的指尖……
“小……姐!”天香百合緊抓著自己的下襟,沙啞地呼喊。
瀧宮戀回眸一笑。
天香百合的眼湧起了淚霧。她從來沒見過那樣笑法的小姐,彷彿這短短的幾步路是她通往天堂的步道。她內心百味雜陳,不知該如何是好!
然而,第三者的驟然出現像記悶雷,打得所有人都暫時停止了後續的動作。
“跟著他,你的幸福永遠都不會降臨的!”
渡邊圭吾以天神之姿穿過天香百合,直抵瀧宮戀面前。
他的眼光和詩人交會,瞳中的火炬驀然點亮。
“圭吾……”瀧宮戀囁嚅地喊,煥發光暈的小臉有些失色。
渡邊圭吾將她往身邊一拉,滿眼俱是霸氣:“不管你是誰,她永遠都不會是你的。”
詩人無視他迫人的凌厲,眼睫眉梢仍是那抹近乎痛楚的平靜,他放下抵著牆的腳,腰桿挺直:“在你的宣言裡可有她的意思?”
他說來不輕不重,卻字字見痕。
渡邊圭吾瞟了眼半垂眼睫的瀧宮戀:“我所決定的一切都是以她為出發點,豈是淺薄的好壞能作區別!”
“你是個自信滿滿的男人。”詩人鮮少以貌取人,但是他不由得要承認渡邊圭吾是百中選一的那種男人,就像他身上穿的三宅一生,並不是每個人都適合穿那樣的西裝,而他就是那能將衣著融入自己肢體語言的人。
“我愛了她快三十年,雖然錯失了許多告白的機會,但是戀還是我的。”
“三十年的愛情和一天有什麼不一樣?愛上就是愛上了。三十年和一天的心意是一樣的。”詩人的微笑中包藏著過人的凜色。
渡邊圭吾寒光一閃,手指格格作響:“你憑什麼這麼說?打高空的話誰不會講,你一個三餐不繼的流浪漢根本沒資格戀愛,你有能力給她豐碩無缺的衣食生活,保證她不受風吹雨打?在我看來你一樣也做不到。”
“你以為她要的是那種膚淺的東西?”
一直斂眉低目的瀧宮戀因為這句話而抬起了螓首,雙眸蒙著薄亮的水氣。
渡邊圭吾在兩人之間來回逡視。他有些驚懼,自己向來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自信到了這男人跟前就像泥牛人海,瞬間化為無形。
他不嗔不怒,如鏡的表情令人摸不透深淺。
專制冷歷的人或許容易懾服人心,而不慍不火的人起初看似無害,實則像能穿石的水,以笑睨紅塵的姿態徐緩滲透,那才是最可怕的。
這就是渡邊對詩人的印象。
這一會兒,他知道自己遇上有史以來最可怖的對手:“我的愛情或許膚淺,但是你敢否認它不是最真實的?”
詩人以一種可憫又可憐的眼光瞅他。
他轉身踅足,打算走開。
人有百千萬種,這男人最是不通氣的那類人,詩人不願多浪費口舌。
他一開步走,瀧宮戀馬上緊張地攢緊十指。
“不要……”走!
他難道就這樣棄她而去?
詩人連回眸也不曾。
“你還沒作好跟我走的準備。”
“我……”她的聲音像被人揍了一拳似的,“起碼……讓我知道你的名字。”
詩人邁動長腿,彷彿沒聽到她婉轉的要求。
倉皇的淚竄進瀧宮戀淨白的瞳,指甲幾乎掐進肉中:“求你。”
良久,風中飄來他清淡依舊的聲音:“樓羿——我的名字。”
瀧宮戀一怔,有什麼自她的喉嚨逸了出來。“羿郎……”
第三章
這條巷子,家家戶戶都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