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為什麼要來這個世界,為什麼要留在這裡……
心靈的空虛是致命的毒,不是內心不夠強大,而是不知靈魂何處棲息……
她想她是改拼命的賺錢的,讓自己累到麻木,她發現自己的話越來越少,感覺這個世界如此陌生。
陰寡月,這個世界第一個給自己溫暖的人,他怎麼可以不要她了?他怎麼可以放她走?
她自己想走是一回事,他趕她走,又是另一回事嘛!早知道和他拜堂的第二日她就走了。
因為要早起,顧九不想再吵到陰寡月,於是將大堂裡的棺材鋪了塊板,買了一床新綿褥,搭了個窩。做混沌的材料都被搬到了客廳裡。
寡月也沒有多說什麼,這幾天看書一直看到很晚,家裡的草藥快用完了,也沒提。
八月初十一到,顧九就做起了豆沙月餅,擺在混沌攤子一旁,由林叔看著,顧九會將當日賺的錢的一層分給林叔。林叔也沒往十四橋下的棋室裡跑了。
八月十二的時候,夜風又來到陰寡月房裡,將一大包藥材遞放在寡月面前,一放下就準備翻窗而去。
“咳咳咳……”陰寡月突然猛咳起來,“你莫不是見了我心虛,每次見我都不說上一句面紅耳赤的離去。”
夜風突然止步站在窗前,想他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竟然會莫名畏懼這個藥罐子,想想就覺得汗顏,誰叫他那天將他的新婚妻子當做花樓的花娘一般戲弄,還叫她“小野貓”、“冰美人”之類的,朋友之妻不可欺,他可是什麼都做了,甚至還將他髒兮兮的手伸到那小野貓的檀口中……
“算了!要不是你手下留情我也不可能遇上九兒。”陰寡月長嘆道,頗有些無可奈何,顯然已從這人失神的表情中猜測出些許。
夜風劍眉一挑忙道:“不是,若不是她還是清白之軀又倔強有趣我也會殺了她的。留下她只不過是你需要照顧。”
陰寡月早就知道此人的狠絕,他想做的事就一定會去做的,只是顧九,但願他只是像他對平常女子未起其他心思就好。
“九兒現在是我的妻子。”陰寡月說道。
“我知道。”夜風答道,勾唇一笑。只是沒想到陰寡月會當面承認,他原以為陰寡月只是需要一個照顧他的人。不過在他眼裡男人誰不是三妻四妾的,陰寡月日後若不是再娶也是會納妾的。
“藥很好。”寡月淡淡道,“我的身體好多了。”
果然是白馬寺方丈的手方,才喝下第二副就覺得底氣變足,元氣恢復。
夜風釋然,沉聲道:“好就好,你只要安心參加會試就好。”
陰寡月微微頷首,他也大致猜到,面前此人絕不會是一個雞鳴狗盜之徒,他會這麼纏著自己肯定是有目的的,只是不管他出於什麼目的,他陰寡月現在需要他的幫助,他甚至隱約能猜測到這個男人要自己會試一定要高中的理由。
申時剛至時顧九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陰家,連著十幾日下來她已將賺來的銅板換成了銀子,陰寡月就要去學堂了,帶著些體面的銀子是必要的。
顧九自是懂得古代的官場學府,且不說出生不論高貴,自少為人不能太過狷狎,有些打賞還是不必剋扣著的。
顧九將裝著銀子的新繡的錦袋拿在手中掂了掂,努力了這麼多日子除開那日那個洛公子給的十兩,也賺了十兩。
這幾日,賺了別人家一年每人的總收入,顧九也累得不輕,等送陰寡月去學堂了,她一定要好好休息幾日,好好保養一下她的小手。
“九兒。”
坐在廳堂矮榻上的顧九詫異的望著突然站在自己面前的陰寡月。
“寡月……”顧九望著穿著一身褻衣只披了一件外袍頭髮微溼,臉色依舊慘白的陰寡月,她讀不懂他目裡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