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百姓問問哪一家裡曬過陳年的紫藤花,畢竟這裡人沒那個習慣,就連紫藤花也是極少的人栽種,連他縣尹也未曾瞧見全縣裡什麼地方栽種了紫藤花。
這一問起來眾人都連連搖首,說沒有人種那花,都是窮苦人家,也沒有人有閒情逸致曬那玩意。
等縣尹同醫官走後,卿泓將寡月喚住。
“靳大人還剩多少紫藤花?”卿泓問道。
寡月訝了一下,猛然抬頭,從懷裡摸出一個錦盒子,悉數奉上。
卿泓微微勾唇,將那錦盒子推了推,笑道:“本王不‘奪人所愛’……”他將“奪人所愛”四字咬得極沉,他知曉“靳南衣”對他那未婚妻子當是極愛的。
卿泓凝著寡月愈加難看的神情,心情微霽,再道:“靳大人不是說有你還有兩個僕從也初感了麼?”
“回王爺,是。”
“那好,那你現在便將那紫藤煮了,本王要瞧到成效。”卿泓說道。
寡月沒有多耽誤,他忙走到一旁的火爐上,將藥罐子撤下來,放上新罐子,煮上水。
等水燒沸了後,寡月再將盒子開啟,他將那盒子裡頭曬乾的紫藤花拿了許多出來,就給自己剩下了一點,才闔上盒子。
卿泓瞧著他的樣子,頗覺得有些好笑,笑歸笑,他總覺得有些不對,這個少年對他妻子的在乎,總讓他想起一個人……一個和這個少年長的幾乎一模一樣的人。
世間沒有兩個長得相似的人,所以那日殿試,他才會同他說:總有一天他會知道這一切。
正當此時大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青衣從外頭走進來。
“王爺,屬下都安排好了。”
卿泓微微點頭,就瞧見陰寡月已將罐子裡熬好的紫藤花水用碗盛起。
“青衣推我,跟著靳大人。”卿泓低聲吩咐道。
寡月端著兩碗水進了醫官閣的一間房裡,青衣推著璃王跟在後頭。
“青衣,去幫幫靳大人。”等寡月走到床榻前卿泓又吩咐道。
其實小易已經醒來,接著昏黃的燈影望過去,有些不可置信,竟然是……璃王爺?
青衣壓住小易,沉聲道了句:“你別說話,不必行禮。”
小易被青衣扶起,又見主子端著藥走來。
寡月坐在床榻前,凝著小易柔聲道:“喝了它。”
小易接著昏黃的燈影朝主子端著的白瓷碗望去,見著那裡頭漂浮著的花瓣,一瞬間,似乎懂了什麼,他捧著碗一口飲進。
寧遠睡的比較沉,再醒來的時候是寡月喚醒的,白日的時候寧遠昏倒後寡月便給他施針灌藥方醒來,沒過多久又睡上了。
寡月應璃王的吩咐給寧遠灌了紫藤花水,方命他再睡下。
“剩下的,給那車伕官差,還有那病重的兩個大人端過去。”卿泓說道,轉動著輪椅離開,青衣忙跟了上去。
從房裡頭出去,寡月未聽到璃王卿泓的其他吩咐,青衣推著璃王離開。
在璃王出院子的時候,寡月驀然間覺得,這個少年,雖是一身紫袍華服,頂著皇子的榮譽而生,卻是異常的孤獨……
這一瞬,他從璃王身上尋到了一絲與自己相似的宿命……
或許,很多年前,是他一葉障目了……
罷了,寡月收拾好心情不再去想。
這時候又瞧見李縣尹從外頭走來。
“靳大人啊,我們縣竟然只有老村頭有一家種紫藤花的,只是那家裡人每年都瞧著花開花落並沒有想去收花兒啊,哎,這會兒那家的兩個老人是腸子都悔青了啊!”李縣尹愁眉苦臉的說道。
寡月不置可否,只好上前安慰道:“縣尹別憂心,這裡臨近洛陽,洛陽一定會有,就算洛陽人沒有收紫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