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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正文

第一章

宋鈺翔覺得自己的死鬼老爹,竟然能大發善心的留給他一些東西,是不可思議的事情,不管怎麼說,六歲起那個男人提著行李跟別的男人跑了之後,母親的嘮叨猶就如洗腦一般,把父親這個詞彙生生的從腦海裡刪除出去。

既然拿了人家的遺產,葬禮總是要去的,所以宋鈺翔要了假從部隊趕到了X市。坐在火車上宋鈺翔端著茶杯看著倒飛的景觀,仔細的回想著父親的樣子,想了很久,還是完全找不出任何蛛絲馬跡。

宋鈺翔出生在很小的山城小鎮,據說當年父親是山城出了名的美人,這種話聽了真的很可笑,可是據鄰居的阿婆說,父親繼承了唱花旦的奶奶的全部優點。

當年,宋鈺翔的母親,排除一切艱難,從高中就倒追他的父親,結果高中沒畢業就大了肚子,這是當年小鎮的最大的笑話。

按照小鎮人的說法,他的父親除了長的好看,幾乎沒有任何優點,就是一個男裝版的花瓶。除了每天背個畫架子滿山遍野的跑,什麼都不會。宋鈺翔的媽,高中沒畢業就開始謀營生,供丈夫上大學,帶孩子,支撐那個漂亮男人的畫家夢。

人道夫妻這東西,能共貧困,未必能同富貴,話是一點不假的。他父親成功了,當年在小鎮據說真的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在外國能辦畫展的人,小鎮子八輩子,不對,十八輩子也沒出過。就在人們都讚歎宋鈺翔母親慧眼識英雄,嘆息她苦守寒窯六載終於可以榮華富貴的時候,那個男人走了,留下一筆不小的補償費之後,跟著一個男人走了。

宋鈺翔的母親,因為這件事情開始歇斯底里,從宋鈺翔有記憶開始,家裡的筷子,雞毛撣子都不幹老本行了,那些東西都成了招呼在他腦袋上,身體上的刑具。好在他年紀小,個性也不像他父親,他野,野到一種境界,十歲的孩子,因為別人的嘲笑,拿板磚招呼人家腦袋,最後整得是小鎮上愣是沒孩子敢和他玩。

好在這個孩子自我調整能力好,你們不招惹爺,爺也不招惹你們,除了偶爾沒錢了會勒索個同學,想打遊戲了,會去工廠偷點零碎之外,他基本獨來獨往,孤僻到了極點。

宋鈺翔不恨父親,陌生人,談不上恨。那個人留給他太多的東西,長相,喜歡畫畫,心思細膩,這些東西都成為母親刁難他的藉口。母子的仇越來越大,大到母親改嫁一年了,他野在外面都不知道。

再到後來,宋鈺翔成了小鎮一害,大錯沒有,小錯不斷,幾乎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可是,你追究他刑事責任吧?件件都跟法律走擦邊球,萬般無奈的情況下,當時的高中校長硬是找了武裝部的親戚,找到個當兵的名額,因為年齡沒到,宋鈺翔的媽硬是送了幾條煙幫他修改大一歲。

接著,宋鈺翔當兵,出乎意料的成了一個好兵,按照他的意思,這裡的人尊重我,那麼我也會尊重別人。就這樣,服役一年後,這小子出乎意料的考取了軍校,軍校畢業後又放棄進修的機會,重新下到連隊。他愛那個地方,他把部隊當成家,其實他是沒家的,送兵那一天,是老校長一臉愧疚的送到火車站,母親沒有來,從此以後失去聯絡,母子再無糾葛。

火車停下,宋鈺翔的身體藉著慣性,向前衝了下,他睜開眼睛,睡著了嗎?好像是呢。

有人猛的敲擊窗戶,宋鈺翔沒開窗,都是一些買土特產的當地人,東西分量少,價格不便宜,而且質量低下。還有三個小時就到了,宋鈺翔藉著停車的時間,站在臥鋪邊上取下自己簡單的行禮,他拽出一套便裝,唯一的一套,前年和戰友一起買的,就穿了一次。他的衣服很少,除了軍裝還是軍裝,部隊真的和他媽一樣,內褲,襪子,連鞋墊都發。

當火車再次緩緩開動,臥鋪車廂的人已經很少了,長安市是終點站。

宋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