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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凌厲地掃他一眼,顧當家這才忍下一口氣,決定轉身先回去療傷。

待他遠離,安書吐息斂怒,回頭望向無瑕。“無瑕……”

她臉上淌滿了淚,一雙小手仍死死掐緊,在白皙手背掐出一道道紅痕。

見她掐傷了自己,安書立即抓開她的手,心疼她為了那小人竟把自己給傷了。“不要這樣,你的手都紅了。”

“我……我好想殺了他,可是我沒有力量,我連他一隻手都抵不過。”她好恨自己,為什麼她不是男兒,若是男兒,她肯定手刃仇人!

聽見她的心碎之語,安書再也壓不住內心對她的憐惜,緊緊將她摟進懷中。“沒關係,你有我,我一定會替你報仇的。”

他的懷抱好溫暖、好踏實……讓她真心覺得,自己的苦可以與他分享,他可以為自己減輕一些她揹負的重擔。

她抬起淚眼,望著他寫滿心疼的眼底。“真的嗎?”

“真的。”他目光裡漫著對她的憐愛與柔情,那隻為她一人而生的傾心。“我發誓會替你懲治那些惡徒,也一定會保護你。”

他終於明白自遇見她後,那總是盤旋在他心上的憐惜是什麼。

原來他早已為她動心,所以一開始他才會不忍對她用審,怕的是一日開審,她便難逃與富祥是共犯的罪名,於是他隱姓埋名接近她,用盡方法想保護她,想為她做些什麼……

而他,直到剛剛胸懷冒出憤怒,才瞭解到那憐惜並不是尋常的同情而已,而是他為她萌生的情愫——

擁緊她,安書也更加看清自己的心。

他,喜歡上了君無瑕。

第4章(1)

在無瑕的房裡,安書正拿著寶相送來的傷膏,為她細心地塗藥。

她見到自己破皮滲血的小手被那白色膏料敷上,一雙蛾眉蹙得緊密。

“怎麼了?疼嗎?”安書以為弄痛她了。

無瑕搖了搖頭,道:“學繡之人最忌傷手,這是爹的自幼教導,我只是……見到這傷,又想起了他。”

“別傷心。”他抬手輕觸她的臉頰,黑眸凝著對她的關心與疼惜。“有我呢,你爹雖然不在了,但我一定會保護你。”

“四爺……”無瑕望他,水眸裡映著猶豫的掙扎。“你對我太好,無瑕……怕是無力報答你。”

他說會保護她,可他早已保護她無數次,就算他與爹爹是故人,也絕不需如此幫她,若說因為他們是朋友,那他對自己的關懷也早已超過了友誼。

無瑕知道不能再任由他對自己好,因為她已經喜歡上他了。

不知為何他要對她這麼好,她不免會想他是不是同情她失去爹爹,一個人得扛起君家基業,所以才好心對她屢伸援手。

抑或他是像寶相所說,是別有心機才靠近她,他在乎的並不真的是她,而是君家……

想到這,她的心也倏地發疼。她不相信他是那種人,可是自己只是一介庸脂,論姿色,她頂多是中上之姿,並非傾國傾城,而她除了繡坊與繡工,有什麼讓他瞧得上的?

安書看見他的掙扎,指腹更溫柔地撫摸她緊擰的眉眼。“我不要你報答,無瑕,我對你的好,絕不是貪你的回報,你知道嗎?”

一開始,他或許是希望她能信任自己,坦然告知陷害顎海的始末,但他的心卻越來越偏,明明只該管案子,他卻為她請大夫,為她保下繡坊的生意……像是忘了自己的目的是什麼。

甚至他還為她與顧當家當面扛上,明明他決定隱瞞行蹤,卻露了一個最大的破綻,那就是讓顧當家知道無瑕身邊有人幫她。

無瑕神色困惑,伸手握住他貼在自己臉上的大手,索性放下女兒家矜持,殷殷地問:“如果不是要我的報答,那你要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