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虯讓那名差役看馬,當先擠在頭裡,這傢伙倒是身強體壯,馬上衝出一條路來。金蟬、殷柱緊跟進去,嶽肅走在最後,四人很快來到最前頭。
酒樓上豎著棋盤,下面有一張桌子,桌子旁坐著一箇中年長者,長者四十來歲,腮下一縷長髯,身穿白袍,顯得文質彬彬。
在長者身後,立著一面屏風,屏風後似乎有人坐著,如果所料不錯,應該是這比棋招親的主角。
嶽肅一瞧上面掛的棋盤,是一副象棋殘局,前世的他,倒是很喜歡下象棋,沒事總和師父、師妹切磋。當他看到這局殘棋時,不禁心頭一震,這局殘棋自己曾經下過,而且他清楚的記得,那是自己和黎蘭執行任務的頭一天晚上,兩個人看著棋譜擺的。
望著棋盤,嶽肅心潮浮動,不由自主地回憶起當年往事,與黎蘭青梅竹馬的一幕幕湧現心頭。
正想的入神,前面的中年長者突然開口說道:“時辰已經不早,若是再無人上前,今天就到此為止了。”
聽了這話,嶽肅才緩過神來,一瞥之間,突然發現,掛著那張棋盤上,棋子的佈局似乎和當年自己與黎蘭擺的有點不同。好像少點了什麼。仔細一回憶,原來是紅子少了個邊兵。於是信口問道:“不知道這盤殘棋可是紅先勝嗎?”
長者見嶽肅問話,看他衣冠楚楚,儀表堂堂,心下倒還滿意。聽他外鄉口音,便答道:“確是紅先勝。”
嶽肅搖頭一笑,說道:“若是紅先勝,你這個擺法,世上怕是無人能贏。”
聽了這話,長者心頭一驚,連忙問道:“公子何出此言?”長者之所以吃驚,乃是這盤殘局並非他所擺,而是自家女兒,一連數日,凡是對局者紛紛落敗,長者心中發愁,但因為和女兒有言在先,只能生耗著。不過心中已然懷疑,不知是這殘局太過刁鑽,還是女兒有詐。只是先前自己和女兒走過,同樣一盤棋,不管是自己執紅執黑,都是落敗。
嶽肅坦然道:“你這紅棋少一個邊兵,下到尾盤,紅棋全杖這個兵獲勝,倘使沒有,只有一輸。”
這話一出口,周邊圍觀之人當即譁然,“阮大人,你這不是騙人嘛。”“是呀,我這才在你家田裡做完三天苦工,若說紅棋缺子贏不了,這不是擺明坑我們嘛。”“就是、就是……我的手都磨出老繭了,阮大人,即便您是學政,也不能欺騙勞動力呀,無論如何,也得給我們一個說法。”……
眼看著群情洶湧,阮臻梅是不知該如何是好,也就這時候,屏風後傳出一女子的聲音,“這位公子,你說這棋盤上少一邊兵,可有何憑據?”
“這……”所謂殘局,當然是下了一半的棋,多一個兵,少一個兵,難道非得照譜擺嘛。不過,既然你說紅先贏,那你必須要執紅能贏。
這盤棋的佈局,紅棋起初是攻勢兇猛,但稍一走緩,就會被黑棋抓住先機,反攻倒算,可以說是步步驚心。下到最後,雙方都有妙手製勝,只是看誰會走。當然,若是按照棋譜走,黑棋的妙手都會被紅棋化解,最後紅棋靠那邊兵取勝。不過要是碰到沒看過譜的,不管你是執紅執黑,到最後也未必能想出妙手取勝,而執黑是必輸無疑。
嶽肅略一沉吟,反唇說道:“在下想問一下,在你這下棋,是黑白均可挑選,還是隻可執紅?”
屏風後女子說道:“自然只可執紅,否則我既執紅又執黑,左右的殺招豈不是都被摸透了。”
這話一說,嶽肅倒也認為有理,但隨即笑道:“小姐這話倒是不錯,只是我觀這盤殘局,執紅絕不可勝。”
“照公子這麼說,你若執黑,就一定能贏我了?”女子的聲音挑了起來。
“那是自然。”話說到這份上,嶽肅是當仁不讓。
“好!那你可否和我賭上一局,如果你輸了的話,就在我家田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