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支離弦的利箭,瞬間射中一隻最近的火鳥。
無數火星轟然炸開,短劍摧枯拉朽般將這隻火鳥的法術結構強行崩解開來,隨即又勢如破竹的貫穿另一隻火鳥,火星再次四散飛濺。
沒有一粒火星能夠飛近兩隻雪鶴身週一丈範圍內,彷彿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將飛過來的火星輕柔的推了出去。
悠揚的劍吟迴盪開來,被家丁們護在中間的李小白微微一顫,驚訝的望向天空,彷彿心中那顆蓮子被觸動。
短劍就像捕食的游魚,忽左忽右的輾轉騰挪,短短數息間將一隻只撲過來的火鳥摧毀。
地面上的那個邪道術士臉色大變,他沒有想到自己的火雀群殺術竟然抵不過對方的一支飛劍。
湮魂旗若還在,或許還能夠再周旋一二,眼下底牌盡出的他已是黔驢技窮。
術士沒有任何遲疑,腳下重重一跺,一股濃濁的黑煙騰起,轉眼間將他的身形吞沒了進去。
操控飛劍那名正道術士手指一劃,低喝道:“破!”
破滅了全部火鳥的飛劍盤旋一圈,猛然撲向地面,就像嗅到了血腥的鯊魚,朝著街道上某個位置狠狠一刺。
噗!~
“啊!~”
原本空無一人的地方響起了慘叫聲,壓過了劍器入體的悶響。
黑煙仍未消散,但是在十幾步開外,卻慢慢地浮現出一個人影,踉蹌了幾步,他的前胸與後背迅速被湧出的鮮血染紅浸透。
就在這個時候,大管家李富貴動了,他握著牛耳尖刀衝了上去,一把揪住術士的腦袋,橫過刀鋒狠狠一劃。
慘叫聲戛然而止,一顆六陽魁首硬生生被斬了下來,邪道術士最後的表情凝固在臉上,彷彿難以置信。
眾馬匪們一個個面露驚恐,他們一向敬畏的術士竟然就這樣被人割下了腦袋。
“二弟!我替你報仇了!”
李府大管家提著術士的頭顱,含著淚仰天嘶嚎。
看到二管家李滿倉大仇得報,李大虎終於鬆了一口氣,他向拍著翅膀,浮在半空的兩隻雪鶴拱手道:“西延鎮李大虎感謝兩位仙人的援手。”
別看駕雪鶴,馭飛劍,依舊是術士手段,如果真的是仙人,恐怕早就飛昇了,此刻用“仙人”來稱呼對方,既是尊敬,也是感謝。
但是誰也沒有想到,兩名正道術士不僅連正眼都沒有瞧李大虎一眼,也沒在意割下邪道術士的大管家李富貴,反而將目光投向另外一處,正是李家三兄弟所在的位置。
被稱為師弟的術士忽然冷笑著說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廢功夫,李墨,終於找到你了!”
“大哥!”
李小白終於意識到,剛才大哥李墨的異狀並非無緣無故,心底隱隱感到不安,像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該來的,終於還是來了!”
李墨帶著苦笑轉回頭望了他一眼,說道:“小郎!家裡以後就拜託你了,二郎是個書痴,不識庶務,不懂交際,終究還是要靠你的。”
說完,不待李小白和李青等人反應,他走出家丁們的保護圈,穿過驚疑不定,沒敢攔截的馬匪們,迎向落地的兩隻雪鶴。
兩隻雪鶴相繼落在了地上,兩個正道術士同時跳下鶴背,神態倨傲地望著走過來的李墨。
遠遠望著這一幕的匪首老刀把子終於意識到,現場情形已經完全失了控。
“大郎!”
二郎李青叫了一聲。
“大郎!回去!”
李大虎不由大急,憑著昔日多年的江湖經驗,他從那正道術士的方才語氣裡面聽出了一絲殺機。
然而李默只是頭也不回的擺了擺手,他很快停下腳步,毫不露怯的看著兩個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