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創。
眼睜睜看著紅纓槍上的灼人火焰即將燒到自己身上,然而被壓制的連一根手指頭都動彈不得的大管家李富貴莫名感到身上一鬆,當即毫不遲疑的扔掉已經燒掉了大半截的槍桿,疾退數步,從腰後把出一支牛耳尖刀,警惕地望向那個可怕的術士,不敢再輕舉妄動。
方才若是遲上片刻,他就會像一支人形蠟燭一樣被點燃。
“富貴,沒事吧?”
李大虎衝到大管家身邊,一臉擔心的上下打量著他。
“老大,我沒事!”
李富貴搖了搖頭,他又想起自己慘死的兄弟,不禁悲從心來,恨不得將那個術士剝皮拆骨,食肉飲血才能消除他心中的仇恨。
附近的馬匪們個個滿臉茫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術士大人好像受了傷。
一陣說話聲從天空中傳來。
“噬魂聚怨,沒想到居然能看到這種邪道法器,那邪術士!當我們這些正道不存在嗎?”
若隱若現的劍光一轉,準備將那面墜向地面的小黑旗撕得粉碎,突然另一個聲音響起。
“師兄,等等!先別毀了它!”
“怎麼?師弟!”
即將觸及湮魂旗的劍光陡然轉向,險到毫巔的擦邊而過。
饒是如此,試圖與小黑旗重新建立聯絡的術士再次遭到劍光餘威衝擊,又吐了口黑血,一頭從馬背上栽了下來,充當怨毒的望向天空。
地面上一片譁然,所有的馬匪知道,術士大人絕不是無緣無故的摔下馬來,他們紛紛抬起頭望向天空。
在下一秒,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此起彼伏。
兩隻碩大無朋,通體雪白沒有一絲雜羽的雪鶴撲扇著翅膀從天而降,鶴背上還盤坐著兩人,青衣背劍,長穗流蘇隨風而蕩,好一副神仙子弟的模樣。
其中一人伸出手,即將墜落在地的小黑旗就像突然有了生命,轉向投入他的手中。
“這面小旗雖然邪氣繚繞,但總歸是一件法器,不如留下將其用在正道,也算是贖罪了。”
“也罷!只要不再為禍蒼生便可,不過以後若是有機會,還是得將其毀去或超度了才是。”
“是,師兄!”
兩人之間的對話不帶一絲煙火氣,甚至沒有多看地面上的術士與馬匪們一眼。
將他倆吸引過來的,似乎僅僅只是那面吸聚了不知多少陰魂與怨氣的黑色小旗。
“正道?哼!裝模作樣的傢伙!”
從馬背上跌落在地的術士從懷中掏出一把黃表紙拋灑向天空,雙手飛快結印,猛地噴出一口精血,血霧眨眼間追上黃表紙,淡黃色的紙面上多了一絲嫣紅,眨眼間出現無數細如髮絲的脈絡,凝結成詭異的符文。
就像有無形的雙手,紛紛揚揚飛舞的黃表紙自行摺疊起來,變成一隻又一隻紙鳥,隨即莫名燃燒起來,化作火鳥,衝向落向地面的兩隻雪鶴,每飛出一尺,體形就自動變大一分。
轉眼間十餘隻火鳥在天空中飛舞不休,當它們抵近雪鶴不到三丈距離時,這些火鳥已經變得彷彿小豬一般大小,灼人的熱浪向四周洶湧擴散。
火鳥?好神奇!
第一次如此清楚的看到法術形成,李小白情不自禁的瞪大了眼睛,若非場合不對,說不定這會兒他一定會衝上去看個仔細。
咯咯咯……
一陣奇怪的聲音從身前傳來,李小白循著聲音,卻發現大哥李墨此刻臉色極為難看,正咬緊牙關,發出一陣磨牙聲,身體與握著三尺青鋒劍的手微微顫慄,彷彿在竭力壓抑著某種情緒。
“不知死活!”
盤坐在雪鶴上的另一人手一揚,緩緩環繞在他身週三尺開外的短劍彷彿得到了什麼命令,速度陡然加快,就